“阿楚,我不逼你,”
曹南宗轻轻拍着夏归楚的背,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滞涩,嘴角却是带笑的,“别紧张,我不会逼你的,你那么讨厌我,讨厌继续下去的话,就算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那些鼓足的勇气,走出的步子,可以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紧迫的呼吸通通扔掉,曹南宗不觉得这是浪费,只要夏归楚不需要他,他就是退回三年前也没事。
退回以前那个状态,默默关注夏归楚动向,把刊登他作品杂志报纸剪下来,贴满好几个记事本,在丁洵处理处理夏归楚的绯闻之前,就和媒体打好招呼,即使他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曹南宗想说服自己,只做夏归楚的铁粉,也挺好吧。
他的理智甚至迅速规划,再次从夏归楚的生活退开,要如何做才能退得比之前更干净。
他的生活如果没有夏归楚的影子,该做的事还有很多,集团的工作是曹总该做的,持明的教务是月君该做的,可是搜肠刮肚,却找不到一件曹南宗自己想做的事。
骤然想起云流曾对他说,“没了持明教和暮云集团给你的身份,你算什么?”
犹如当头棒喝,曹南宗像个甩到半空的空竹,被顶楼的大风穿透,胸腔发出尖锐空洞的哨音,以至于夏归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上唇何时黏住下唇,竟让曹南宗开口说话也用了很大的力气,他问夏归楚:“你说什么?”
夏归楚低声叹息,无奈地笑笑:“曹南宗你是不是又装聋作哑?非要我说两遍……我说我不讨厌你,从来也没讨厌过,以前那些气话,你不要当真。”
曹南宗肩背一松,扣在夏归楚腰上的手倒蓦然收紧,像有什么话很管不住似的想要说出口:“阿楚,我们……”
“哎哟,小南,小楚,可算找到你们了。”
身后出现的爽朗女声,剪断了曹南宗的话锋,“我和大哥说,你们俩肯定还在这栋楼里,八成就是小南最喜欢待的楼顶,果然猜对了。”
来人曹南宗和夏归楚都认识,是曹南宗的姑姑、曹暮的三妹——曹银屏。
曹银屏早年为了追爱放弃继承权,去了海外发展,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别说掺和集团的事,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国,夏归楚也只在婚礼上见过她一次。
那天满座宾客都穿得正装礼服,唯独她一身波西米亚风的宽松长裙,羽毛珠串挂了一身,手腕上戴着层层叠叠的花纹手镯,行动说话间叮叮当当,看一眼就很难忘记。
席间,夏归楚听到不少人对她的着装冷嘲热讽,说她穿得像个乞丐,传她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嫁过人又离了,到了这把年纪没人要云云,夏归楚听后当场用行动力挺曹银屏,和曹南宗拉着她聊了不短的时间。
夏归楚喜欢她身上的特立独行,和浪漫松弛,老曹家除了曹南宗,也就曹银屏还对他的脾性。
他张张嘴一句“姑姑”
叫出去,发觉不妥赶紧改口叫“曹女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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