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云姜的表情,陆沅忽然捂着脸说:“哎呀没化妆好丑,不给你看。”
“沅沅...”
云姜又喊了一声,语调拉长。
“怎么啦?”
陆沅调整了一下手机摄像头,顺手解开干发帽:“你怎么有时间跟我说话呀?”
云姜换了个姿势,下巴抵在膝盖上,目露疑惑:“嗯?”
“我们两个又一样了,都在晾头发。”
陆沅幼稚地比较一番后,才说:“我以为你回家就要跟妈妈和...家人说话,没空回消息。”
语气变得委屈,陆沅垂下眼小声叨叨:“因为这个我一天都没敢给你发消息,还不是怕你没空回,就我孤零零的挂在那,看着难受。”
云姜豁然开朗,才想明白自己也是在害相思病。
聊了一会,云姜眼见着时间不早,就提醒陆沅应该去睡了。
“那你呢...你是睡不着吗?”
陆沅说。
“我等等就进去了,在这里再坐一会。”
事实确实如此,云姜没否认,并把理由归咎于有点认床。
陆沅听罢,捧着手机站起身。
一脸茫然的云姜就看着她操作,对面光线忽然大亮,等摄像头平稳下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人已经站在练琴房里。
陆沅笑着说:“明天要跟导师汇报一下训练成果,先拉一遍给你听,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已经做好保养的小提琴被取出琴盒,抵在肩颈处,另一手执弓,眼微微垂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从那一刻开始,她的表情就变得专注而圣洁,手开始动了。
舒缓的小提琴倾泻而出,悠扬乐声装满了不大的院子,伴着耳边的蝉鸣蟋蟀振翅声,像是静静流淌的月光。
其实以云姜对音乐的鉴赏水平来讲,最多只能分清好听和不好听,什么技巧手法,什么感情韵律,她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有一件事很明显,陆沅故意借此机会哄她,借乐传情。
陆沅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从未有过主动哄人,还是用乐曲安抚,心里的情绪不知该应该说是难为情还是跃跃欲试。
即便是表演了千百遍的演奏者,今夜好像又变回了第一次上场的小孩,正紧张地完成表演。
在这只有一位观众的演出中,她将狂跳的心跳声藏在抒情温柔的乐曲之中。
小提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梦想,就算被保姆和家教压榨也不曾考虑过放弃,错的只是保姆和家教,跟小提琴没有关系。
待到乐声停下的时候,她放下了弓,还是没忍住。
陆沅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想你了。”
关于这边的处理,云姜早在回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章程,现在就差实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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