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推开父亲书房的门喊道,“爹!”
正在与幕僚议事的孟回舟皱紧眉头,“成何体统!”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顾着体统,孟三示意两个幕僚出去,压低声音道,“爹,姜家传出消息,说姜二要为他老婆守寡,一辈子不娶妻了!”
孟回舟短细的眉毛挑了挑,慢悠悠地道,“胡言乱语,男人何来守寡一说。”
男人是没有守寡一说,但姜二那疯子就是要这么干了!
孟三万分不解,“爹您说,姜二这是看不上乐阳驸马的头衔么?”
上次下朝时,乐阳公主的亲舅舅、右相秦大人的意思是姜枫入驸马府已是板上钉钉了,姜家此事传出这种话,是觉得乐阳公主给的聘礼还不够,想要更多?
哼!
贪心不足!
自不量力!
姜家人一贯如此,孟回舟深沉昏暗的眼底闪过讥讽,吩咐道,“打听清楚怎么回事。”
“儿明白,已派人去打听了。”
孟三喜不自禁,“姜二折腾得再凶些才好!”
最好折腾得惹了乐阳公主厌恶,将姜家收拾了了事!
在宫中伺候了太后两日才回府的乐阳,听到这消息后,寡淡的眉眼带了狠厉,“姜家派人来回话了?”
苏嬷嬷看公主这样,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连忙道,“还未。
想必街上也仅是谣传。”
“无风不起浪。”
乐阳用染得鲜红的长指甲,刮着腕上的缠枝金镯,出刺耳的声响,听得屋内宫女嬷嬷们头皮麻,“派人找个由头,把姜松送入五城兵马司的大牢待几日。”
“是!”
苏嬷嬷连忙应了,令公主府管事戴猛去将此事办妥。
戴猛因上次送牛之事恨姜家不给他面子,害得他被公主责罚,得了这个差事后,两眼直放光,琢磨着怎么才能吓破姜家人的胆。
苏嬷嬷知道戴猛手段狠厉,又叮嘱道,“公主的意思是吓唬吓唬姜家,而不是真要伤了姜松,你可别乱来。
坏了公主的大事,公主饶不了你!”
“哪能呢,小人就是照您的吩咐办事儿,绝不敢乱来。”
戴猛假笑着走出公主府,带着人出门办事。
今日天晴,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赵奶娘便带着几个小丫鬟打扫房屋,扫尘准备过年,因人手不够,两位姨娘也主动过来跟着忙活。
薛姨娘是真跟着干活,李姨娘虽拿着鸡毛掸子,但眼睛总往院中间瞅。
院中间摆着被移出来的贵妃榻上,姜二爷和姜留并排躺在榻上,暖烘烘的太阳晒得父女俩的脸都红扑扑的。
终于卸下心中巨石的姜二爷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儿,昨夜用脑过度的姜留谢绝了大伯去买年货的邀请,也谢绝了姐姐去滴翠堂弹琴的邀约,只想像爹爹一样舒坦着。
“爹。”
姜留打了个哈欠,“换-一-个。”
哼曲儿的姜二爷停住,佯怒道,“你这丫头,拿爹当唱曲儿的伶人了?”
话虽这么说,姜二爷还是换了《诗经》里的曲子给女儿唱,“硕鼠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姜留打了个哈欠,到了大周后,她才明白为啥“诗”
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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