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在赌未来的皇权。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两个人?”
崔瑾昀接过郑颢递来的茶杯,捧在手里,并没有喝。
郑颢自己饮了两口,才说:
“李商隐准备辞官,说是过两天就要回郑州。
他的病……”
崔瑾昀沉思片刻道:“他这是心病,我帮不了他。”
“要是能拖个两三年就好了……”
“拖两三年……什么意思?”
崔瑾昀不解的问:“他只是心气郁结,离开长安回乡静养,又未必会死,为什么要拖两三年?”
李商隐是郑颢同乡,兜兜转转,四十岁才回京城做了盐铁推官,官职不高,可收入还不错,但这哪里是他想要的?郑颢知道,他在牛李党争夹缝中,委屈活了一辈子,这一去,便是永别。
郑颢看着崔瑾昀的眼睛,恳切的问:“你只管告诉我,若是他留在长安,你能不能帮他缓解病情?”
“他患的是郁证,情志不舒,气郁失畅,导致脏腑功能失调。
这种情志疾病,药石作用很小。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他感兴趣的事,让他心神转移。”
崔瑾昀叹了口气说:
“你我都知道,如今圣上听不进逆耳之言,朝堂上哪有人敢说真话?下面出了事,哪个不是相互掩盖,蒙蔽天听?李义山若是自己能想通最好,你还指望圣上能欣赏他,重用他?”
“你很少说这么多话。”
郑颢似乎胸有成竹,含笑看他。
崔瑾昀端起杯子,假装专心喝茶没听见。
“我今晚请大家在书院吃饭,李商隐也会来,还有……大皇子。”
“你疯了!
这么明目张胆,你是怕圣上还没有注意到你和大皇子亲近,还是嫌内侍臣没给你小鞋穿?”
崔瑾昀吼完他两句,放下茶杯,看着琥珀色的茶汤,忽然若有所思,皱皱鼻子道:
“难道,你是想用大皇子,做李商隐的……药?”
郑颢哈哈笑到:
“知我者,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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