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豆子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苏易水扔过来时,豆子上是带着一分真力的,所以打在身上很疼。
可还没等冉冉喊疼,苏易水已经板着脸冷声斥责道:“御剑的同时,怎么卸下身体的灵盾?你真以为你的剑芒密不透风,可以抵御袭击吗?”
冉冉自知理亏,只能解释道:“师父,我是一时分心,所以……”
“没有所以,你以为你一辈子都能在别人的庇护之下?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就你如今的道行,岂能自保?”
苏易水拉下脸来冷声申斥的时候,一旁练功的师兄们都灰溜溜地跑了,徒留下冉冉一人挨训。
虽然说师父被灵泉附体后,性格阴晴不定,但是对小师妹一直都是好的。
可是最近,苏易水似乎对冉冉愈加严厉,让人想劝又不敢劝。
冉冉低着头,听着师父的训,直到苏易水说完,她才抬头小声道:“您不是说,不让我嫁人吗?为何我不能总留在你的身边?”
苏易水抿嘴看着小姑娘带着些泪花的眼睛,顿了顿说道:“你的天赋远常人,修真入道的度也会很快,总有一日会飞升成仙,到那时我自然就不在你的身边了。”
冉冉不解:“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您修为远过我,等您升仙时,就会留下我吗?”
苏易水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是我太操之过急了。
不过这御剑之道,全在自己的领悟,若是你能掌握到关窍,进展也会快些……你自己练习吧,我要去打坐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冉冉默默看着苏易水高大的背影,通过洁白的衣领,她隐约看到了一条如血管般的黑线出现在师父后颈部。
冉冉知道他手腕上的那根黑线,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处。
一旦黑线绕颈,便是完全入魔之时。
灵泉的威力在于破坏,顺应人心里的渴望,肆无忌惮地达成寄生者的愿望,从而激出人心更大的贪欲。
可是苏易水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断压抑自己身体里最大的渴望,自然便引了灵泉的反噬,一旦这种久未得到满足的欲念爆,魔性也会成倍激,后果不堪想象……
冉冉原本希望,自己能帮师父分散注意力,缓解魔性,但最近他都是躲着自己,以前夜里找寻自己去看月观花的雅兴似乎也没有了。
她原本以为他是厌倦了,毕竟带着不相干的人追思过往,总有些隔靴搔痒。
直到后来,她才现,师父居然每当入夜时刻,都让曾易师叔用玄铁打造的锁链外加金符将自己锁在镇外的山里。
若不是她起夜时,正遇到夜归的曾师叔,而师叔又不太善于说谎,终于与被套问出来,她岂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当冉冉跟着师叔一起来到山中时,看着被玄铁锁链锁住,不住用头敲击巨石抵制心头魔性的师父的时候,冉冉再也忍不住眼泪,飞扑了过去。
在她面前一向儒雅如谪仙的师父,私下里竟然忍受着如此的折磨。
当她想要靠近的时候,苏易水却不让,只费力地让曾易将她带走。
灵泉寄居越久,魔性便越强烈。
它总是千方百计引诱着自己做出一直渴望,却会伤害了冉冉的事情。
所以苏易水只能在夜晚魔性最强的时候,靠着玄铁锁链和金符封闭自己,同时呆在远离冉冉的山里,才会抑制体内的躁动。
他并不希望冉冉看到他此时的狼狈。
人的心啊,总是欲壑难填的,他原本以为只要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步步成长便足够了。
可是后来,又是怎么一步步变得贪婪,渴望亲吻她,渴望她的眼睛里满印着自己。
但是现在,光是相拥热吻都不够了,当嗅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时,他又疯狂地想将她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不能再贪了,苏易水有些控制不住灵泉不断扩张的欲念,只能在夜晚魔性最强烈的时候,锁住自己。
冉冉想要在山上陪着师父,可是曾易师叔还是执拗的将冉冉拉拽下了山。
“你师父他原本性情就冷,已经被灵泉附身的时候,曾经差点杀了你……他的师父……所以你到了夜里时还是莫要靠近他了,等太阳出来时,他就好了。”
冉冉回看看山中,隔着层层密林,都能隐约听到师父痛苦呜咽的声音,她小声问道:“师父那时,是如何摆脱了灵泉的纠缠的?”
曾易长叹了一口气:“你跟师父去了京城,应该也知道些前尘往事。
他是平亲王的外室子,从小又没有父亲的照顾,母子都过得甚是辛苦。
长大之后,他的母亲又受了王府里贵人不公正的待遇,他的心里难免夹杂怨念,再加上他出生的时辰乃是至阴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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