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笙眼神终于动了动,慢悠悠说。
“这不,这不您现在叫冷公子吗?‘小楼吹彻玉笙寒’,名字真是雅致。”
杨烟嬉笑,心里却忖度,什么破名字,听着就极冷。
她又想起,韩祁韩祁,祁朝君主姓韩,之前也打听过吴王名讳是“韩泠”
。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反正都是冷冰冰的,两个名字竟也大差不差了。
但她脸上笑得谄媚:“殿下,小的刚才实在迫于无奈多有冲撞,但心里还是唯您马首是瞻。”
“这话你信吗?”
冷玉笙随口问了一句,也不等杨烟回答,又给自己的宝贝赤马火龙驹添了把草,边添草边说:“咱也不跟短腿小畜牲一般见识。”
杨烟只不忿地轻轻跺了跺脚,心眼儿没那么多的如意却不干了,好像听明白了是在骂它,吹着鼻子,眼睛盯着那火龙驹直翻白眼。
火龙驹悠哉吃着草,身上的雪水落尽,露出一背发亮的红鬃,更显气宇不凡、威风凛凛,眼中压根放不下这短腿灰毛小毛驴。
喂好了驴子,杨烟要走却也不敢,搓着手在冷玉笙跟前试探:“殿下?冷公子?天寒地冻,小的先回去歇着?”
冷玉笙却不接她话茬,只道:“苏毓其人乡试榜上赫赫有名嘛。”
“兄长秋闱乡举第二名,承蒙殿下关心。”
杨烟傲娇地挺了挺胸,又低头拱手发问:“您为何也化名赴京赶考?”
“闲着无聊,就不能做点无聊的事么?”
冷玉笙抚着马身道,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又怎知我是去京城赶考?”
“军中无战事,又是寒冬,转迁官员不多,冒着雪也还耽搁在路上的,也就是江南岭南入京的举子了。
何况,您刚才介绍自己是举子冷玉笙,而强调举子身份的,大都是凭火牌进京赶考。”
杨烟毕恭毕敬回答,眼睛转了转突然话锋一转:“只怕不用这个身份,您——进不了京吧。”
一阵妖风自庭院猝然刮来,飞舞的雪片打着旋儿从露天走廊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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