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对骆宾王拱手一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既是父亲前来,儿子岂有追问情由之理?只当迎接就是。”
“好,看来你当日的确没有诓骗老夫。
孝经你当真学得不错!”
骆宾王呵呵的打趣。
其实他一向都比较豁达乐观。
刘冕也笑,然后给他倒来了茶水。
骆宾王喝了一口茶,拍着身边的床板道:“天官,不必拘于俗礼,坐到老夫身边来。
有几句话要同你讲。”
刘冕也不矫揉推辞,坐到骆宾王身边轻声道:“恩师有何训诫?”
骆宾王也没有高声放语:“老夫一路寻来,只知你们被流放到了巴州,却不知何地。
找寻了许久,却在奇章县看到了乐安郡王以往用过的那种折扇,而且名为‘乐安扇’,这才循迹找了来。
不必担心,酒肆里的那些人,只道我是个游方的道人,前来找你们兜售黄老丹葯的。”
“恩师高明,如此料也无妨了。”
刘冕多了一些放心。
棒壁,就睡着李贤。
外臣私会皇子,本就有罪。
更何况李贤是被流放的太子,他骆宾王又曾在东宫兼过差事,个中干系利害自然有些非常,不由得刘冕和骆宾王不小心从事。
“天官,为师给你捎来家书一封,你速拆看。”
骆宾王从内衣里掏出一份油皮纸包裹的书笺,干燥没有打湿。
刘冕接了过来展信一看,原来是刘仁轨写给他的书信。
信中说,让刘冕不必牵挂家里,一切都好。
刘仁轨虽然辞去了官职归田养老,却也落得清净从此远离朝颓非。
另外,明崇俨被杀一案,现今好像有了一些新的端倪,似乎有人要提出重审,只是惧于诸多阻力,暂时无人敢于公然提出。
这倒是让刘冕被赦罪多了一份希望。
虽然渺茫,却聊胜于无。
此外,刘仁轨自知年迈,不知何时便要归天而去。
只恨自己带兵数十年总结下来的兵法韬略无人继承。
刘冕之父刘俊,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杀鸡都怕见血。
于是刘仁轨让骆宾王将自己的兵法转带过来交给刘冕,希望自己这一生的心血能够后继有人。
骆宾王拿出一卷绢纸卷成的书轴递给刘冕:“拿去,这便是你祖父刘正则,传给你的兵法!”
刘冕惊喜的接了过来,封皮上写着四个字正则兵法!
骆宾王笑吟吟的道:“你祖父出身寒微但勤而好学,这一点你倒与他有些相似之处。
他从军多年,凭借着自己的不断努力从最低位做到了三军统帅。
他先后与名将苏定方、李勣等人征高丽、平百济,白江口一战,以少胜多大破百济与倭国水军,堪称经典之战。
我中华有史以来,还是头一次打出如此精彩的海战!
后来你祖父携新罗、百济、耽罗x国四国使者归国面圣。
从此那四国再不造次诚心归附。
你祖父为我大唐开疆扩土威服异邦,实在居功至伟。
他的兵法韬略,也都是自己从军数十年细细摸索出来的经验,委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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