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主事:“……”
李奇:“……”
这谁听不出来这番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和嘲讽戏谑?
顾主事和李奇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半是不安惭愧,半是恼羞成怒。
月鎏金却“扑哧”
一下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宸宴这人,虽然有一颗烂好心,但也是真的尖酸刻薄、毒嘴毒舌,比谁都会说难听话,字字句句都能够如针一般扎心扎肺。
再者说了,经历过全族被屠、又求死不得的人,内心怎么可能是宽容大方的?他怨气丛生的很,内心阴暗的角落说不定比她还多呢!
只能说顾主事和李奇自己贱,非要往他的刀口上撞。
顾主事和李奇也不敢再有任何言语,闭嘴低头,默不作声地领着他们两人进入了药房。
药房中一共四张水泥火灶,每张灶台上都开了两个圆形的炉口,一共八个。
每一个炉口上都摆放着一个正在煎药的土陶罐,罐下的炉子内燃着红彤彤的火光。
顾主事去到了橱柜前,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药方子,递给了宸宴:“这就是我们老祖给的药方,虽然不能根治圆心疫,却可以最大程度的延长患病者的性命。”
月鎏金在一旁冷飕飕地接了句:“是啊,有可以不让人家染病的药却不给人家用,却又故意吊着人家的命,让人家多受几天罪、多熬几天的苦,让人家生不如死的活着,你们老祖可真是心地善良呀,我都要感动哭啦!”
顾主事:“……”
李奇:“……”
你们兄妹两个,没有一个人是会好好说话的是吧?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一个比一个死难听。
宸宴大致扫了一眼那个药方子,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药材,倒是便于寻找和流传,至于能不能真的延长寿命,他不得而知。
反正药仙在他这里的信任度已经没有了。
这要是放在君父治理的九重天时代,药仙这种自私自利、尸位素餐的官吏,早被惩处天雷之罚了。
就这,当初的那些神官大臣们还指责他这个九重太子当的顽劣不合格呢,就应该让他们去现在的天庭看看,死了也能被气活了。
宸宴轻叹口气,垂下了拿着药方子的那只手,面冷如霜地看向了顾主事:“药方子暂不该动,先加一滴我表兄的血进去,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的话,再另作调整。”
月鎏金不服气地心说:怎么会没用呢?我这可是凤血,驱瘟除疫百试百灵,根本不可能没用!
就算是没用,也是那个药方子影响了我的血的功效!
顾主事立即取了贴身的匕首,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月鎏金:“阿金公子,您受累了!”
月鎏金才不吃他的殷勤和奉承,虚伪的要命!
她不屑地嘁了一声,直接打开了他持刀的手:“伪君子,少在我这儿装好人,老子不吃这一天!”
银白色的匕首“哐啷”
一声掉在了地上,顾主事尴尬至极。
屋内的光线昏暗不明,掩盖了他眼中划过的那几分转瞬即逝的怒火与怨毒。
李奇年轻,不懂掩饰,神色中当即就流露出了难掩的不平和不忿。
月鎏金才不在乎这两位道貌岸然的悬壶宗人怎么想她呢,要不是为了和宸宴换条件,她才不稀罕来这里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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