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没有再见。
而如今,眼瞧着都快真正靠近他,却不想自己被弄得遍体鳞伤,几欲丢命。
江沅睁开眼没有起身,眼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满目的沧海浪纹,煞是看得人心碎。
“醒了?乖…起来上药了。”
依旧是讨厌的声线,带着闲散的语气。
江沅没有理会。
赵凌煜也是没恼,仍旧勾唇带着闲闲的笑,坐到江沅床榻边。
“起身些,脸上的伤该换药了。
唉…一张嫩肤玉容而今被折磨得沟壑横生、血痕纵布…若不是好好养着恢复,怕是…”
“裴寂呢?为什么不是裴寂来看我?之前在祭台救我的也是裴寂对不对?”
江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赵凌煜的夸夸其谈,厌烦地背过身去,不顾脸上的伤口被压得痂壳破裂,鲜血再次渗出缠布。
赵凌煜放下手中的药,笑容浅浅消失,冷戾地盯着那片纤瘦的背,眼底溢出的墨黑浓雾阴沉沉的,浑身散发修罗气。
江沅见无人答应,又转身回看,“玉面阎王”
又恢复了和煦的笑,收了跋扈的杀气,温声解释道。
“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该从哪里回复你。”
面对赵凌煜的敷衍回答,江沅显然不买账。
没有开口,眼神带着探究,又举起手,摇晃蓝色手串,带着不容拒绝的无声命令。
赵凌煜垂眸,墨瞳小心地瞥着她,脸上虽到处缠绕着绷带,唯独绕过了挺翘的鼻,仍旧执拗的表情,可总是带着破碎的美感。
半晌,“阎王”
微微点头。
江沅见状,兴奋之情窜上心头,思念的心火重燃。
她大幅度地挺腹起身,没想到低估了内伤,牵扯到了心肺,起床失败却又咳嗽不止。
赵凌煜赶忙横颈捞起,替她拍背顺气,又是担忧又是忿恨地说道。
“他都回来了,你也不急于一时见他吧?”
“回来了?难道之前他不在鲛人岛?”
江沅勉力制止了咳嗽,轻声又窃窃问道。
“唔…我也是听旁人说道,裴寂随他父皇前去外海巡逻视察,快五天了才回。”
江沅气得又是大力咳嗽。
“都五天了,咳咳咳…为何没人告诉我?”
赵凌煜面色如常,清隽的眼无辜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委屈惊讶。
“还请娘娘宽恕。
真真是臣的疏忽,微臣亦是刚刚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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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还是听从了赵凌煜的建议,安心在此养伤,整日听话喝药。
不过五日,经理恢复大半,面上的伤也褪出粉红的嫩肉。
江沅对着铜镜扑粉覆盖,妆抹浓艳魅惑,想着今晚定时要偷偷溜进裴寂的清风居,与他彻夜交心。
虽然这五日,江沅有些失落,因为据说裴寂一次也没来看望过她,可江沅依旧傻傻地为他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