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虞清欢深深地望了绿猗一眼,然后蓦然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小茜面前。
贵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谁知虞清欢并没有与贵妇理论,而是声色俱厉地骂道:“你这死妮子!
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
竟然做出这种丧德败行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小茜百口莫辩,张惶失措,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姐,我……”
“闭嘴!”
虞清欢愤怒打断她,“敢做不敢当,你可真行!”
贵妇反应过来,脸上的气势愈加的盛,她扯着小茜的衣袖,拔高声音道:“还是小姐明理,你们大伙儿看看,这东西穿的什么,做人奴婢还敢穿海棠红的衣裳,表子都想着立块牌坊,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处宣扬!”
贵妇推了小茜一把,冷笑:“既然被我撞见,就没有让你好过的道理,我家那死鬼我会收拾,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自己选,想要自己死还是随他一道死!”
虞清欢看着被吓得连连倒退的小茜,眼中冷芒划过一抹,绿猗眼睛一转,连忙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道:“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奴婢可以解释,红儿是冤枉的!”
“解释个屁!”
贵妇怒道,“抢人丈夫还这么多理由,你当天下人都是蠢货好愚弄么?这种下作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肮脏就是肮脏,下贱就是下贱!
不是一滴眼泪,一个辩解就能把自己洗干净!”
虞清欢开口道:“我的人既然犯了这种错误,我也不要了,交给你处置,但是她毕竟是我的人,我倒想听她说说,是什么理由让她自甘堕落!”
绿猗抢声答道:“小姐明鉴,有人说红儿的荷包好看,用一大笔钱买走,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荷包怎么到了这位夫人的相公手中!
请小姐明鉴!”
贵妇面露不满,虞清欢两手一摊,语极快地道:“夫人您瞧,里头大有猫腻,有人买走我婢女的荷包,你说会不会是真正的狐狸精买走的?目的就是为了祸水东引,蒙蔽你的双眼,从此她就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继续和你的夫君情意绵绵。”
贵妇的神色有些松动,虞清欢又道:“你说这世上的狐狸精,为什么没办法消灭干净,就是因为她们心思多,花样多,她们既然敢做这种事,怎么会没有一点脱身的准备?再说了,我这婢女长得的确可人,但要说她能令尊夫神魂颠倒,有些言过其实了。”
贵妇沉默了,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旁边的小茜。
虞清欢抱着手望向贵妇,余光却时刻注视着那间可疑的雅间,见雅间的门被打开,虞清欢给绿猗使了个眼色。
但见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从雅间里跨步而出,到得她面前的时候,拱手行礼:“小可见过淇王妃。”
一个行礼的动作,看好戏的人群顿时炸开锅,寻常小姐的婢女不检点不是什么事,淇王妃的婢女行为不端,那就耐人寻味了。
看足好戏的人群中,窃语渐渐四起,唾沫横飞地议论淇王妃婢女的绯色生活。
“啊!”
正此时,那文士唇角刚刚勾起,他就被虞清欢一针扎倒在地。
绿猗猛地冲过去,抬脚蹬在他的脸上。
虞清欢打量了一眼文士,在她的记忆里,并不记得有这号人。
方才她故意和绿猗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安抚了暴怒中的贵妇,这文士便按捺不住,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点出她淇王妃的身份,让众人看她的笑话。
由此看来,的确是这人在陷害她不假。
但是,这文士到底是谁的人呢?为什么会策划出这么拙劣的一场戏来恶心她?
“去叫京兆尹。”
虞清欢拍了拍手,吩咐一旁呆若木鸡的小茜。
不管背后之人是谁,既然敢招惹到她头上,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小茜反应过来,连忙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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