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子封那边,对龚斌的审问并不顺利,并且还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大夫来给他治疗外伤时,发觉他得了不治之症,按病情的发展,顶多还能在活两个月。
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愿意帮真凶顶罪的?
对龚斌进行调查时,知道他还有个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和刚几岁的儿子,可谓上有老下有小。
季子封便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龚斌,你以为你替凶手死了,这个案件就能了解了吗?不,现在本官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霍宅一家八口根本不是被你所杀,而对霍宅一案推翻重新审理的告示已经张贴出去,你想……凶手看见后,会以为是谁让我们知道你不是真凶的?而他又会不会报复?所以,你根本不必硬杠了,凶手心狠手辣的程度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多拖一刻,你一家老小就多一份危险,没准也会像霍宅的人一样,被他以最残忍的手段杀掉。”
听了这番话,龚斌立即浑身血液逆流,鼻尖冷汗直冒,多年经商,论头脑他自然不是酒囊饭袋,马上就觉悟过来季子封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不是真凶的告示一张贴出去,那男人第一个便会怀疑到他头上,而报复不了他,就只能找他家人泄愤了。
看他陷入犹豫与挣扎之中,季子封也不着急催,只是悠哉悠哉喝了口茶。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龚斌松口了,承认霍宅灭门案并非他所为,而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对对方的样貌、和一切跟对方有关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
原因很简单,因为第一次见面,他是被打晕带过去的!
在霍家出事以前,他与霍怀礼早以有两年多的生意往来,恰巧前几月因店铺经营不善连连亏损了几千两银子,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紧跟着,他又查出自己得了绝症,走投无路之下,便把主意打到了霍怀礼身上,经过左思右想,就想以登门拜访的理由向他借些银子周转,起码要把生意扭亏为盈,好给儿子留点家业。
没成想,霍怀礼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别说借银子,一个铜子儿都没给他。
一气之下,一盏茶的工夫他就从霍宅出来了,可行至暗巷时,却突然被人打晕,蒙着面关到了一间黑屋子里。
那人向他说当晚就要灭了霍家满门,希望他能顶罪,作为补偿,事后会把霍怀礼所有店铺都盘下来,改成他儿子的名字,还会额外给他母亲一万两银子当作补偿。
开始听到他要杀霍怀礼全家、还要让自己帮他顶罪的时候,龚斌吓坏了,可后来想想……反正自己早晚是个死,若真帮了他,不但能给儿子留下那么多家业、还能让母亲得到银子养老,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在想起霍怀礼见死不救的嘴脸,他一糊涂就答应了。
对方还威胁他,若敢透露出去只字片语,立即就把他儿子脑袋割下来,接着他就被放走了。
回家以后,他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了七日,有几次故意去霍怀礼店铺以卖货为由悄悄打探,都没见到他本人,心里就越来越没底,琢磨霍怀礼不会真的被杀了吧?大着胆子一问掌柜,才听说他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来巡店了,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由猜想,或许那男人没骗他,肯定那天晚上就把霍怀礼一家八口皆给了解了。
又过了两天,他家院子里突然被扔进一只死狗,而死狗被缝上的肚子里居然藏了个纸筒,他明白,对方是在警告他,若不乖乖听话,他母亲妻儿的下场就会跟这只死狗一样。
打开信筒,发现里面详细的写着霍家每个人被杀的顺序和过程,总之就是一些作案细节,并标明……一定要让他背得烂熟于心。
另外还有五千两票,说他一旦被抓入狱,会马上支付剩下的五千两。
当时他心里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要死了,喜的是那人没有失言,果真兑现承诺给了他很多银子。
而他就在极度自责和恐惧中把纸上写的东西一字不漏都背了下来,发现凶手真的极度变态、凶残至极,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后来呢?你们再见过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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