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江雁,今致书以告尔:
昔日成婚,尔我携手,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今下独坐,心绪如潮,思吾妻之容颜,念吾妻之温情。
虽已久别,吾心犹记昔日之欢声笑语。
然昔日之罪业已明察,尔今已脱其咎。
纵有不舍,今当还尔自由之身,愿尔自此展翅高飞,无拘无束。
他还想再写些什么,帐外传来急报,他收起书信交于手下,命其送这未尽之言于京都玄府,随后奔赴战场。
敌军有备而来,他寡不敌众,遂出一计,诈死而后深入敌中。
朝中奸臣竟通敌叛国,知晓他死亡一事便第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以分散玄家军权。
书信在这一事出后到达京都。
江雁身患重疾,心上人的离去像是一场无声的暴雨,留给他的是余生漫长的潮湿。
思无所思,感无所感,仿如蜉蝣无所托。
在此之后,病情恶化,抑郁而终。
两年后深入敌营,平定战事的玄云展终于回来,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的日子里,他不曾收到一封书信,不知京都状况,亦不知日思夜想的人已是泉下枯骨。
他在众人拥护,呼声沸腾的热闹之下,走进了沉默寂静的玄府。
玄云展心头一颤,贴贴撞撞地站了起来,坐了许久,捶了捶麻痹的双脚就要走出书房去,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走到江雁身边,让那个人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眼睛里,这样才能安抚他心里莫名的后怕和悸动。
季卿禾站在门口,正准备进去,只见玄云展刚好出来。
正要开口替他的主子劝劝这位少爷今晚回家睡,还未想好怎么委婉地开口,玄云展已经熟练地使唤上他:“你去把桌上那些东西烧了。”
好可怕的书,乱人心神,不能留。
玄云展想着,火速往自己的屋子里跑去了。
季卿禾纳闷,但是玄云展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他走进书房,只见书桌上摆着两本书,他不识字,不懂这是什么,可既然是书,好端端地为何要烧呢?太浪费了。
他把书拿起来,书下还压着几张字迹满满的纸,依旧疑惑,但是管他呢,烧了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