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枫挤进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门外的齐五齐六面面相觑，随后趴在门上偷听。
“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老师。”
霍长枫抖了抖手里的几张书纸，示意他自己是来求学的，然后四处观察这间屋子，干净又整洁，很符合他印象里的文人作风。
“坐吧。”
明霁霜拉开椅子，倒要看看这人作什么妖，如果是有学生来探讨问题，无论何时何地他会都很高兴，但是这个学生是霍长枫的话，究竟是不是为了探讨问题而来还有待考究。
霍长枫入座，把日课推到他面前，为了不让他把重点放在只抄了两遍的日课上，开口转移话题道:“老师，这是学生的作业。
学生的字好看吗？”
他靠得近，明霁霜的一举一动映在他的眼里。
那人只是在薄薄的里衣上多加了一件外套，想来原本是已经睡下了。
我还在抄日课你怎么敢睡？
“丑。”
明霁霜平静地回答。
霍长枫原本还在咬牙切齿，突然被这评价弄得不知所措。
在他眼里明霁霜不算严师，反而还是脾性很好，温和良善的一个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他问责学生便是讲道理，罚学生也从不体罚。
这类温和的老师在他印象里面对自卑的学生总是会多加鼓励，从不明说学生的缺点的。
霍长枫莫名其妙地笑了，“老师怎的这般无情，学生好歹是一笔一画抄写来的，不表扬表扬我吗？”
明霁霜皱眉，霍长枫看着他烛火下的侧脸，柔和的曲线在光影的映照下尤为动人，像一块严肃的木头，越是这样，霍长枫越是想挑逗他。
“学生本就自卑，被老师这么一打击，怕是以后看见自己的字就黯然泪下，如此还怎么抄写日课？”
霍长枫想想明霁霜的反应就觉得刺激，身子不自觉地往他那一边扭，他今日本就是带着整蛊的心来的，非要弄得明霁霜跟他一样没法睡才好。
在霍长枫那双闪烁着狡黠笑意的目光下，明霁霜终于确定这人纯找茬的，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三十遍。”
话虽简短，字字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