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很久,江雁终于把玄云展擦干头发哄睡了。
他许久未见季卿禾,早知刚才应该找宋云问问情况,现在大雨瓢泼,他不想出去。
也没法出去,玄云展睡着了还要搂着他。
……
季卿禾一人坐在屋里,发愣地看着桌上的手链。
那双眼睛承载了太多的思念和不舍,他轻轻地摸着手链,好像这样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他和母亲早年在外奔波,四海为家,印象里记忆尤深的那一天,他被一个自称江府管事的人寻到,说他是江刺史流落在外的公子。
那时他听闻这话,双眸放光,以为自己和母亲终于有了安身之地,余生还是大富大贵的生活。
他先随管事到了江府,马车在华丽府邸大门口停下,他还未下车,便透过车窗看见门口的景象,一群下人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出府,十分有排面。
一想到今后他也是这样的生活,不由得期待。
管事先下车了,朝那位公子行礼,毕恭毕敬,“公子。”
那公子却没理管事,反而突然转过了头来,与他遥遥相望。
季卿禾吓得放下了帘子。
那双桃花眼多情又妩媚,但看他的目光却锋利尖锐。
只此一眼,他仿佛感受到了嫡长子的威压,不敢再看。
哪知后面的日子依旧不尽人意,但他也从未抱怨过,有吃有住,虽不同公子一样高贵,也好过在外流浪。
只是现在,他起了点野心。
权势养人,却也害人。
在江府时的江雁,受人仰望无法企及,而在玄家,为了护他却被软禁。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玄、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