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下白色的上衣立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桌前空无一人,终于清净了。
领导谈话的内容单调粗笨,故意装出关切又不失严格,我解释是自己太累的缘故,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领导以领导者的姿态告诫我珍惜工作机会,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机遇,他们会时刻关注我们的动态,我却想起政治书上那副长着阴沟鼻的资本家榨取奴隶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画面。
当着面对他的话表示理解,心中却无法接受。
挨到下班,匆匆向樊木子家赶去。
敲门,无人应答……思绪一番又直奔樊木子父母家,去过一回,小区的名字早就记在心里。
可视门铃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声传过来,我叫了声阿姨。
“找谁?”
女声不耐烦,我想起探监时木子母亲的得体和雍容,完全跟此时听筒里的声音不能融合。
“阿姨,我找木子,他在家吗?我是宋木子,他的朋友。
听说他出狱了。”
“他死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他!”
语气中尽是愤怒和仇恨,我甚至觉得有激愤而出的口水溅在我的脸上,伸手不自主的擦试一下。
我想不出那么精致的女人会有如此粗暴无理的一面,不过更叫我惊诧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木子的母亲像变成另外的人。
正欲开口询问,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我和门卫同时受到轻微惊吓,互看一眼后,门卫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我一直以为樊木子生活在和煦的家庭生活中,如此看来,似乎和以为的差距甚远。
不过,我宁愿相信刚才那个女声不过是樊木子家的远房亲戚,又或者是趁主人不在家就肆无忌惮的坏心保姆。
我明目张胆白一眼门铃后离开文渊小区。
赵普的电话终于接起,他是樊木子大学时期的另一个朋友,我们不过浅交,他同样不知道樊木子的去向。
我更加茫然,胡思乱想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无助感包围,思维混乱,挣扎着熬过工作日。
樊木子的前公司工作地点已经被新成立的其他公司占用,最常去的那个公园因为过了开放时间我无法进入。
入狱前分手的女人在我问起樊木子时骂我神经病……我寻遍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所有他可能见过的人……
蓝和的夜晚灯火通明,行人匆忙和冷清,我想起和木子相遇时他的诧异和我的不卑不亢,他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