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妈突然语重心长。
“木木,有些事妈妈一直觉得等你再长大些就告诉你,可是在爸爸妈妈眼里你怎么会真的长大。
所以…”
“妈,现在这场景和氛围也不适合说你隐瞒我多年的那些个秘密,等我们出院了回家说去。
而且很多事不是能靠人的意志转移,我知道的。”
其实我只是似懂非懂,猜测可能。
也不愿意他们在此处还担忧着我,我希望发生的所有都来自我丰富的幻想能力,我希望我们碌碌无为,平庸的活下去。
可是眼泪爬上母亲大人的眼角,摇摇欲坠。
“不是吧,薛女士?我这当事人都没怎么着呢,您悲伤什么?咱不哭行不行?您要是真打算哭,我可跟您一起哭啦。
要哭就哭个痛快,再说了,您跟我爸商量过没就急着告诉我?小心我爸治您的罪!”
医院这地方真是邪门,人们在这里通常是哪件最伤感便挑着说哪件。
好在薛女士破涕为笑,我也跟着笑起来。
“妈妈,您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您要相信我,相信爸爸,也要相信您自己。”
我趁热打铁,激昂斗志。
这些话放在平日我不会说出,即便想,也要再思量一番。
我怕自己做不到,生怕发生不好的改变,生怕事与愿违,以至于什么话都藏在心里。
“你的确长大了,不过还是我们的宝贝。”
我妈整整头发,我拉起围帘,不想打扰邻床。
“当然,哪怕到了68岁也是你和爸爸的宝贝,行不?”
我把脸放在我妈面前,让她看到我说完整句话后翻出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