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仁君,那倒是可以松一口气。”
苏白氏面色放缓了几分。
平常人家的寿宴,依着关系远近亲疏可去可不去,但一国之君的请柬都了来,他们若是不去,就是抗旨不遵。
既来之,则安之,还不如依婳儿所言,去皇宫里搂个席,只管吃喝,其他的一律不搭嘎,应也无事。
只是,既然是参加寿宴,这寿礼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一番,总不能同村子里办宴一样,提一块肉,一篮子鸡蛋就算完事!
苏大郎二人年岁小,一听当真要去给皇帝拜寿,顿时小声咬起耳朵来。
“大郎,听说皇帝住的地方全是黄金做的,所以才叫皇宫,咱们这一次去,是不是得变小金人啦?”
“笨蛋!”
苏大郎双手负在背后,屈指就是一个暴栗敲他头上,“要真这么多金子,小姑还用得着想方设法掏那些有钱人的钱袋子修运河?
直接去皇宫里敲些金砖不就行了!”
“嘶!”
随着一声清脆响,苏二郎吃痛捂住额头,“你说得也是,这样看来,皇帝应该蛮穷的。
那咱们得多带些肉干去吃,省得到时候吃席吃不饱……”
苏婳耳聪目明,听得嘴角一个抽抽,朝二人招招手,“大郎二郎,你们同我一块,去村子里一趟。”
“好嘞!”
两个小萝卜头话头一顿,连忙点头,“小姑现在去村子里干啥?”
苏婳勾唇笑笑,一手牵着一个往外走,“自然是,去找春花啊。”
“找春花?”
苏大郎听得这话,眼眸霎时一亮,“小姑意思是,这次上京城让春花一块去?”
苏二郎脚步微顿,眼巴巴望向苏婳。
自打分家以来,春花便鲜少来村尾。
他们每次去寻她,她都有忙不完的活计,不是煮饭烧菜,就是喂鸡扯菜,伺候二婶。
可人家家里头的事,他们不好伸手,只能趁着二婶没注意时,时不时送些吃食、果子给她吃。
“真是两个小聪明!”
苏婳笑着颔,“这次去京城,全家都会去,我也想带她一同去见见外面的风光。”
“太好了!
春花又能同我们一起了。”
兄弟俩闻声,乐得直接原地蹦起。
只是一想到二婶,笑意不免淡了几分,她会愿意放人么?
老苏家祖宅。
春花正撅着身子在前院菜地拔草,先前下冰雹将菜地的菜全打坏了,她爹回家后又重新种上了一批,如今已经开始长嫩芽,只是这菜芽长得快,野草也跟着疯长。
每日都得将野草苗拔上一遍。
忽而听得脚步声起,一抬头,却见一大两小正往这边来,黑溜溜的眸子倏然涌起笑意,“小姑,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泥,开了院门,就要去屋里泡茶。
“都是自家人,春花不必忙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