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这话一出,老头和宗朔都一愣,宗朔更是没预料的有些措手不及,“你不怕,你不怕什么”
说着,宗朔瞬间转头望向身后,用眼角瞥了一眼还在偷笑的刑武刑大将军。
这小子打听好了,和谁打听的这队伍里,就这么一个人对他赫连宗朔知根知底,还唯恐天下不乱的。
刑武一他们殿下的眼神,立刻收起笑容,悄悄的行到队伍最后去了,糟了露馅了。
阿曈却在宗朔的怀里直接跨腿转身,两人面对面,少年往上一使劲,屁股离了马鞍,将胳膊搂在了宗朔的脖子上。
他放在男人脸侧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揉抹那处时,沾着的清新药味儿,但仿佛,又融了些温热的体香,索绕在宗朔的鼻间。
“我不怕你克啊,快来克我”
说完就往人家身上贴。
他脸上洋溢着笑,热情又快活。
宗朔无法抵挡,又不敢应承,心脏不自主的跃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怀里挂着的这人忽然皱着眉头,“诶呦”
的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宗朔急忙去。
阿曈叹气,“肿起来的小头头蹭到你了,嘶挺疼。”
宗朔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拿出了药膏,挖了一大坨到少年的手上,叫他自己慢慢揉,说药膏沁进皮肉就好了。
阿曈微微摇头,“一揉就痒痒,难受,要不,要不你给我揉吧。”
少年侧耳听,只觉得眼前的人胸口里“砰砰砰”
跳的有些快。
宗朔的手指微微一动,“自己揉”
他揉,他揉岂不是更痒,两个人都痒
老头不再说话了,叹口气,领着孙子退了后。
查木端自从上次阿曈手握飞箭救了他后,这小子就行为恭谨起来,不再敢开阿曈的玩笑了,一路上兢兢业业的做事赶路。
他总是听爷爷总说起神族,还有他们天目人一族的职责。
只是自他出生后,与常人一般长在草原部落里,连那个所谓的“圣山”
见都没见过,更何谈给神族指路呢神族又是什么,到底是真,还是他爷爷老了的臆想
直到,他在林中,在箭下,在生死一瞬时,到那双湛金的竖瞳。
那眸子里是周天的星河苍穹,既高又远。
那个美丽的少年不再是少年了,而是带着周身罡风与气势,在他眼前现身的神族。
爷爷见孙子如此,伸手拍了拍查木端的肩膀,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的一笑。
众人抓紧赶路,洈水就在不远,但为了能骑马过河,便要取道浅处,方能顺利通过。
又奔波了一夜,大家都有些疲累,就连草原上耐力最强的矮脚马,都累的不停喘气。
乌骓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游刃有余,阿曈出他“大侄子”
也累了,所以还是不再与宗朔同乘,他利落的下了马,朝身后十几匹空余的备马一声大喊,“你们谁不累啊,能来驮一驮我吗”
忽儿扎合他们直笑,真没听过有谁这么叫马的,也不过去牵,还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