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正是狼群最活跃的季节。
白狼群前前后后的将宗朔放置在尧山的货物搬完,也没歇着,转头就去巡山与捕猎了。
独留这一家人再一件一件的把东西往自己的洞穴里搬。
只是水时与符离的住所早就已经满满当当的,收拾之下,阿曈甚至在一口隐蔽木箱子的最下层,到了自己小时候最的藤球,东山的藤枝结实,即使多年过去,藤球除了褪成了深棕色,其余一概很好。
箱子也深,阿曈扎进去半个身子,伸手掏来掏去。
发现箱子里还有一堆自己与阿吒小时候用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只是除了占地方实在也没别的用处。
阿曈想放出去,好腾出地方来搁宗朔给水时与符离带回来的一堆成衣。
“阿纳,你什么时候收集起这些小物件要不要拿出去,好放你俩的新衣裳。”
但等水时到了箱子近前来,却笑着一摆手。
“好生放着吧。”
而后又眯着眼睛回忆起来,继而张口揭露出符离隐藏在那野蛮兽面之下的温情。
“我可没功夫,这都是你阿塔收起来的,他和我要了个箱子,专门放置这些,瞧,这多年下来,已经默默攒了这么多,且他宝贝的很,扔了怕是会自己悄悄捡回来。”
阿曈听了嘿嘿直笑,宗朔在墙角边调整织布机杼,听到水时这样说,心底也莫名有些窝心,他实在不出,在他“岳父”
那样一副刚猛兽性的神躯之下,竟也很柔情。
水时合上了箱子,单手轻拍着箱盖,嘱咐他俩,“莫要露馅,你俩就当不知道,不然你阿塔要恼羞成怒。”
阿曈闻言一点也不慌,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去羞一羞他老爹了,至于是否成怒,他倒是丝毫也不担心,有阿纳在,阿纳但凡一瞪眼,全家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不老实
宗朔也早就品出了这个家里谁才是大王,这处人间秘境中尽是猛禽凶兽,而眼前这个话音温和,却弱不禁风的人,才是众人最呵护的,他那非人的岳丈自然不必说,就连阿曈,也下意识的处处想着他的阿纳。
于是闻言后,宗朔点头,又殷勤的给水时递了杯水,水时对这个心思玲珑又英俊的儿婿很满意,心道他家阿曈真会找,不过也是自己教的好,言传身教啊言传身教。
而这箱物件,也成功的引起了宗朔的注意,他实在是想知道阿曈年幼时的样子。
他年少时有幸被救上东山,本来能有缘一见的,无奈何他从未整真正清醒过,只隐约记得些小少年闻嗅自己衣襟手指时的触感。
而水时也颇为感怀,两人便饶有兴致的聊了起来。
水时说到阿曈小时候的糗事,那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阿曈也暗戳戳的竖起耳朵,简直严阵以待,盖因为他实在是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德性。
“哈哈哈,就是那次去偷蜜,等他阿塔夹着他回来的功夫,我儿的小唧唧都被叮到肿呜呜”
阿曈俏脸爆红,瞅准时机一把捂住水时的嘴,死活也不叫阿纳再揭自己的老底,太丢人了
而最后,在宗朔不断往他身下瞟的笑意眼神中,阿曈伸手从箱子中拽出一只藤球,转身就往外跑,“你们烦人的很我去找阿塔。”
宗朔哈哈哈大笑,还不忘嘱咐,“慢点跑”
所以最后,在宗朔满意的听完了阿曈在年少时的可之后,只得独自着手将物件归置好,阿曈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东西绝大部分都放在了阿曈新挖的房间里,等阿曈拿着藤球挨了符离的巴掌回来后,就见家里已经整整齐齐,琳琅满目了。
宗朔此行一去,甚至将这一家人接下来十来年能用的东西都置办了回来,除了经线纬线复杂相交的织布机杼,还有铁勺样式的熨斗,各个品类的绫罗绸缎,上等官窑里的瓷器,各地名茶,精贵香薰,各种籍。
还有给山中各种动物带的回礼。
不久前的“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