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漪打断了她的话:“这该死的陈宝灵,要不是因为她,你的脚也不会崴到。
我在别院的苦不能白受,你的脚也不能白崴。”
说完了话,就怒气腾腾地走了。
黎月澄被画眉、喜鹊扶着,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
安荣院内,太夫人听杜嬷嬷说完了今天的话,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草木皆兵了。
“宁王世子虽然也是大位热门人选,但他性子孤傲,做事情看似没有章法,实际却很有准则,是个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的人。
从前那么多人想投靠他,他都没有理会,没道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反倒这般高调地出来拉拢人。
今天的事,纯属是个巧合。”
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之后,太夫人才把心思转到马车事件上来:“宝灵这丫头,真是越大越不成个样子了!”
“大小姐也是心里委屈……”
太夫人冷哼一声,不悦地打断她:“若不是她主动挑衅,清漪也不会跟她争吵起来。
她是落了水,可清漪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她可是侯府嫡女,我们陈家唯一的女孩子,不说给我们陈家争光,反倒处处拖后腿,这个样子,我怎么敢放她出门!”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清漪也是性子倔,听你说她这回是乖乖的了,焉知以后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说在门口掉了帷帽这件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谁也说不准。
偏宁王世子临走前又从她那里端了一盆兰草,万一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就不好了。
你待会去春和院好好敲打敲打她,这几天也多注意着些。
我们家已经有了一个笑话,可不能再出一个笑话。”
杜嬷嬷起先听太夫人那般说,还以为太夫人偏心到纪清漪身上了,可听到后来就明白了。
太夫人还是跟从前一样,眼里也好,心里也罢,只有侯府的未来,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是,奴婢记下了,那表少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跟表小姐说?”
“不用说!”
太夫人道:“她回到院子看到清泰不在,定然会来兴师问罪的。”
太夫人话刚落音,门口的帘子就是一动,丫鬟站在门口请示:“太夫人,表小姐来了。”
太夫人对杜嬷嬷使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脸上神色淡淡的:“叫她进来吧。
再派个人,叫宝灵过来。”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她就一个孙女,学谁不好,偏学了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娘。
这个不亲的外孙女就更不让人省心了。
自己怜惜她是个小姑娘,多疼她几分,却不料她恃宠而骄不说,还从来不知感恩,连九岁的清泰都不如。
从前想着她长得好,培养好了,外人会赞她一声心慈,说不定还能给平阳侯府带来一门得力的姻亲。
可现在看来,她不给陈家惹祸就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