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郡主大吃一惊,一把从杜嬷嬷手中夺过手镯,接连戳了几下,手镯纹丝不动,她的脸色就变了:“怎么会这样?”
她那天明明亲手把机关打开,纸条放进去的。
如今怎么都打不开,她如何能甘心?
便将那手镯塞给她的贴身侍婢朱嬷嬷:“将手镯掰断!”
空心的银质手镯,本来就不甚结实,朱嬷嬷拿在手里,不消片刻,那手镯就断成了两半。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南康郡主脸色变了又变,让朱嬷嬷将另外一个手镯也掰断,依然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纪清漪早就看穿了她的计谋,已经将手镯掉了包了。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纪清漪,气得腮帮子的肉都轻轻颤抖。
这小贱人,竟然摆了她一道。
“纪清漪,本郡主记住你了。”
“够了,南康!”
太夫人是真的生气了,毫不客气地唤着南康郡主的封号,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了:“你不敬婆婆,污蔑晚辈,不孝不慈,按照陈家家法,当受十杖,禁足十天。”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南康郡主当然不服,对着太夫人怒目而视:“太夫人莫不是忘了本郡主的身份?殴打皇家郡主,这罪名你当得起吗?”
太夫人毫不退缩,站起来与南康郡主分庭抗礼:“你是皇家郡主,身份高贵,可你也是平阳侯府的夫人,是我的儿媳妇。
子不教,父之过,你如今会有这个样子,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有教好你的缘故。”
“昔年圣上在上书房跟着帝师学习,功课未完成便由身边的侍读代受戒尺,如今这规矩便流传了下来。
郡主禁足十天,那十杖便由朱嬷嬷代受便是。
这规矩皇上能用,想来用在郡主身上,也是错不了的。”
太夫人早看朱嬷嬷不顺眼了,却一直忍着,这一次终于忍不住要给朱嬷嬷一个教训。
朱嬷嬷吓得全身发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南康郡主护奴心切,立马怒目切齿道:“你敢!”
话音一落,便听见外面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三四个仆妇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高高举着一封信,大声道:“郡主,我们在纪表小姐的床头搜到了她与世子来往的书信。”
南康郡主喜出望外!
本以为纪清漪有所防备,定然连这封信也销毁了的,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出现了转机。
“把信拿过来!”
南康郡主接了信,趾高气昂地摔在了杜嬷嬷身上:“太夫人,这可是世子的亲笔信,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太夫人从杜嬷嬷手里接了信,匆匆看了一眼,扶着椅子的手就攥得有些发白。
南康郡主得意洋洋:“太夫人,您是出了名的治家严格的,出了这种事情,是不是该让纪清漪与世子受杖责呢?”
纪清漪站在太夫人身边,轻声道:“外祖母别着急,先等钺表哥回来再说。”
既然钺表哥说他已经安排好了,她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南康郡主恨毒了纪清漪,立马指使身边的人道:“将她拉过来,堵上嘴!”
太夫人立马站出来,让纪清漪站在她的身后。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压抑。
突然,外面传来丫鬟响亮的通报声:“太夫人、郡主,世子爷来了。”
陈文钺猜到这几天郡主一定有所动作,所以让自己的小厮密切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故意不来,就是为了在紧要关头给南康郡主迎头一击。
太夫人望着陈文钺的目光有些歉意。
事到如今她如何还能不明白这是南康郡主的一个连环计。
就是因为明白,她才更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