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儿说走便走,说消失便消失,连个影信儿都没有。
自己这个主公,当得可真够失败的。
——
陈博涉去了云霁的宅子,去了好几次。
季先生走的时候是夏初,芍药开花正当时,现在已经是初秋,芍药开败了,落了满地芳华。
院子里的香气也弥散了,那个跟季先生一样的香气,现在也同它的主人一样无处寻觅了。
“陈将军。”
小厮见他只行了礼,便退下了,不敢过多打扰。
这段日子,陈将军经常会坐在季先生的房间里。
有时是几分钟,有时是半刻钟。
有时在屋子里四处走走,左踱右踱,有时只是静静地坐着,摸了摸床铺,拍了拍枕头。
季先生的屋子很是清贫,连个装饰都没有。
别人文人至少还有个青瓷花瓶,养一株兰,两枝梅,唯有季先生的房间里,除了床铺、桌子、柜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屏风了。
那个屏风上画着苍松和翠竹的模样,古朴而不女气。
其实季先生整个人也是这样,总是古板着脸,不苟言笑,看起来是一副老陈而守旧的做派,言行举止也是得体而宽厚,丝毫不显女气。
只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清淡如兰的人,生出些许妄想来。
那天季先生洗完澡后就躲在那个屏风后面,说是洗完了澡,正在换衣,不便见他。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好些话,说了些什么,自己都不太记得了,摸索到了床边,倒头便睡。
床铺上有芍药花香,是季先生的味道,他睡得十分惬意。
而睡梦中,他觉得季先生的脸仿佛变了个人儿似的。
变得年轻,变得美貌,变得像女子,变得……
无端生出了妩媚和俏丽,变得明媚而动人。
当时陈博涉被自己的“梦境”
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就不得疏解,故而怀春。
后来又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对季先生心存幻想,从而有了这么个梦境。
而现在,他又回想起当时似乎将那个丽人抱住了,箍在了胸口,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似乎……不止是梦境那么简单。
第39章弟弟+小虐饼
如果是梦的话……陈博涉看了看自己的手。
如今坐在季先生的床上的时候,那一夜的场景似乎又回来了。
他只觉得是季先生趴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是自己将季先生按在了怀里,但那个人却又不是季先生的脸。
一时间恍恍惚惚,真假难辨,唯有手头残留的触感,似乎还在。
那柔软而纤瘦的身子,无奈地被自己掌控着动弹不得,只能顺从地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肌肤相贴之处,热量仿佛从刚刚触碰到的一点扩散开来,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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