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位郎中也是神奇,一个大男人,半点扭捏没有,就那么坦然地请另外一个男人背自己,而且如果不是他的错觉,搂在脖子上的胳膊好像有越来越紧的趋势,至于背上的身体,早紧紧贴上来了。
裴宵衣时不时瞥一眼长在房书路后背上的春少侠,满脸鄙夷。
春谨然仿佛有所察觉,挑准机会送出一记飞眼,风情万种。
裴宵衣抿紧嘴唇,握着鞭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一行人很快抵达前厅正堂,正在里面侍候的丫鬟见状连忙迎上:“房公子,这是……”
房书路将春谨然放到椅子上坐好,才吩咐丫鬟:“麻烦去叫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他请的……”
房书路说到此时忽然顿住,转头春谨然。
春谨然心领神会,连忙接口:“春……哦不,丁若水。”
房书路虽然疑惑,还是原样告诉丫鬟:“就说他请的丁郎中,已在正堂。”
丫鬟得令,立刻下去通报,没多久,一个着华服的满头白发的老人便在另外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的搀扶下,步入正堂。
起初春谨然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将对方当回事,直到房书路和裴宵衣都不约而同躬身行礼——
裴宵衣:“青门主。”
房书路:“长清叔。”
春谨然连忙起身,也赶紧行礼,但心中却大感意外。
因为沿路打探时,都说青门门主虽然已是六十,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可眼前的华服老人,满脸沧桑,走路蹒跚,别说六十,就说八十春谨然都相信,更甭提什么精神矍铄。
“阁下便是丁若水丁神医?”
青长清礼貌询问。
春谨然本还想告那守门的恶下人一状,可看着眼前的老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礼道:“在下春谨然,丁若水的朋友,现下他就在大门外的马车里。”
青长清疑惑:“丁神医怎么不同你一起进来?”
春谨然苦笑:“可能是近日来府上招摇撞骗的太多,故而守门之人也将我等视作骗子了。”
“胡闹!”
青长清斥责一声,遂吩咐身边的老者,“孙伯,快去把丁神医请进来。”
没一会儿,丁若水便跟着孙伯来到正堂,不过他第一眼看的不是青长清,而是春谨然,而且也一下子就瞅见了春谨然红彤彤的手腕,立刻快步上前,抬起那手腕细细端详,末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通体晶莹的小瓷瓶,开始往春谨然的手腕上涂药,一边鼓捣还一边埋怨:“怎么一眼没看住你就受伤呢,谁干的,太狠毒了!”
众目睽睽之下,向来不要脸的春谨然也有点绷不住,奈何丁若水抓得紧,他根本抽不会胳膊,只好冲大家尴尬笑笑:“那个,我和我兄弟……情比金坚!”
裴宵衣扶额,微微偏转脸颊,再不想多看这水性杨花的玩意儿一眼。
房书路瞪大眼睛,总觉得自己所在的这里和春谨然丁若水所在的那边是阴阳两界。
青长清见多识广,处变不惊,耐心地等待丁若水上完药,才轻咳一声,缓缓道:“丁神医,您为了犬子不远千里来到蜀中,老夫真心感谢。”
丁若水这才注意到正坐上的青门主,连忙抱拳:“门主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能否现在便领在下去看看另公子?”
“原本该请您稍事休息,再行问诊,奈何小儿近日病情骤然加重,为人父母,实在是一刻都不愿耽搁。”
青长清说着说着便站起身来,一旁的孙伯想上来搀扶,被他挥退,“丁神医,小儿就在我的卧房,我这便带你去。”
主人没有邀请,春谨然不好一同前往,不过有青长清在,丁若水应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现下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丁若水长命百岁。
不过那句“小儿就在我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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