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着干嘛,怕我看见?”
裴宵衣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春谨然有点捉摸不透男人此刻的情绪,于是回话倍加小心:“反正也不严重啦,万一你看见,非义愤填膺地要去给我报仇,那多不值当。
所以你也不要再问我是谁干的啦,我不会说出他名字的,反正就是个王八蛋!
嗯!
非常不讲理的一个……啊——”
春少侠正准备借机抒发被武力制服的郁闷,虽不能指名道姓,但隔空骂一骂也是美的嘛。
哪知道他还没白话完,就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裴少侠已经重新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
春谨然想抗议,可对上裴宵衣的眼神,就把什么话都忘了。
裴宵衣从没有这样看过他,那眼神炽热得近乎滚烫,春谨然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太久。
“我不会去给你报仇的。”
裴宵衣贴近他的耳边,呢喃,“我还没活够。”
春谨然怔住,可裴宵衣根本没给他思考时间,话音落下,便重新动了起来。
春谨然几乎要被撞散架,再没力气去想其他。
别人的巫山都是云雨交融,春少侠的巫山全他妈是暴风雨。
以至于恍惚间竟然产生了幻听——
“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再伤你一下,裴宵衣也不行。”
绝对是幻听吧,大裴根本不可能这么温柔,而且谁会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讲自己的名字,也太奇怪了。
那之后,春少侠遮盖伤痕的丁神医秘制香粉就丢了,他找遍了春府每个角落,一无所获。
不过裴宵衣没再追问伤痕的来源,春谨然也就随它去了。
反正多晒晒太阳,日久天长,伤痕的颜色就会与四周的肤色融为一体了——乐观的春少侠如是想着。
转眼到了六月初。
春去夏来,院中的桃树早已繁华落尽,只剩下满树枝叶郁郁葱葱。
杭明俊的大喜之日定在六月初八。
春谨然原不想让裴宵衣去,虽然杭明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各门派同情裴宵衣还来不及,绝对不会追究他的,春谨然仍不放心。
奈何他的话向来没力度,大裴兄弟心情好了,他的话就是耳旁风,心情不好,连头发丝儿都吹不动。
“少爷,少奶奶,一路平安啊,二顺和小翠儿在府里等你们回来——”
艳阳高照的春府大门口,正上演十里相送。
杭明俊离开没多久,二顺和小翠就恢复了没大没小的常态。
春谨然曾问过,为什么只要有客上门,你俩就装得可像个好人了,可给我面子了,却独独在裴宵衣面前例外?小翠脸红不语,二顺倒直白,主子天天晚上关起门来被欺负得鬼哭狼嚎,下人再给充面子,有啥用。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春谨然会把在问出这个问题前,自己把自己溺死在井里!
“行了行了,我是去观礼又不是劫法场,不必要太担心啦。”
春谨然摸摸小厮的头,嘴上虽揶揄着,心里却温暖。
况且那声少奶奶,深得他心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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