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我递给老刘一支烟,老刘犹豫了下还是接过,然后摇下车窗,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我也点了一根,安静地抽着,想着该怎么打破这种沉默,我不打算跟他聊关于周娜的事,对他来说,周娜已经成为历史,而他已经获得新生。
最终还是老刘先开口,把烟屁股掐了之后,对我说:“走,找个饭馆吃饭去,我饿了。”
我随即发动车子,发动机的震动让座椅也跟着振动起来,出于求生欲,老刘主动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
我说我慢慢开,不会出事的,老刘说,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开着开着这车就解体了。
我就以30码的时速慢悠悠的往城区赶,期间不停被电瓶车超越。
来到之前常来的阿芳面馆,我们找了个空桌坐下,老刘看着墙上的菜单,要了份白菜猪肉馅的水饺,我懒得选,跟服务员说来两份吧。
然后看见柜台上放着的二锅头,就老刘对说,喝点?老刘没反对。
我起身去拿了瓶酒和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酒盖,把两个杯子都倒满。
然后拿起杯子跟老刘轻轻碰了下,说:你的新生活至此开始了,开心点。
老刘一口干完。
我见状也喝光了杯中的酒。
正当我们喝着第二杯酒的时候服务员端着两盘饺子过来了,老刘二话不说夹起一个往嘴里送,也不怕烫着,然后边吃边说:你说我这顿接风宴是不是今天跟我一块出来的那帮人里面最寒碜的?
我回答道:很有可能,不过饺子就酒,也算一顿美食嘛。
老刘往嘴里送了第二个饺子,嚼着嚼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起身跑到后厨,不一会拿了颗蒜头出来,然后坐下耐心地给蒜头宽衣解带,剥好一个,立马塞进嘴里,然后边嚼边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我说:吃饺子就大蒜是北方人的习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老刘边剥边说:在里面的时候,认识一个山东人,跟他学的。
他嗜蒜如命,吃盘饺子能下去2颗大蒜头,别人是吃完饺子吃不下蒜了,他是吃完蒜了吃不下饺子了。
我说:关在监狱里果然都不是寻常人啊。
说完也拿起一颗蒜头扔进嘴里,嚼了起来,顿时,一股辛辣弥漫在口腔。
“嗯,感觉像是低配的芥末。”
我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