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贺兰尧终于抑制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殿下?!”
身边的二人,面上同时泛起焦灼担忧之色。
乌啼更是迅速地转身,去寝殿角落的柜子拿药。
贺兰尧从衣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捂住了口,一声重咳之后,方才止住了咳嗽。
他将手帕拿了开,雪白的帕子上,沾染了点点血色。
“殿下,是为了不让苏姑娘知道,才故意将她气走的么?”
公子钰叹息一声。
“殿下,药来了。”
乌啼拿着水和药到了榻边,贺兰尧从他手中接过了雪白的药丸,一口咽下,而后接过了杯子,饮了一口水润嗓子。
看着贺兰尧将药服下了,乌啼呼出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公子钰,“殿下的药都快吃完了,幸好你回来的及时。”
“我得知殿下的药快用尽,马不停蹄去了一趟夕照国,安师父早也猜到我会去取药,一直在那儿等我。”
公子钰说着,从宽大的袖袍之下取出一个锦盒,交给乌啼,“下个月的药就在这儿了。”
“难吃死了。”
贺兰尧静下来心,蹙着眉头,“太苦了。”
话音落下,他伸手便拿过了不远处盘子里的金丝芋卷,放到口中,一口咬下大半个,点心渣落了不少在软榻上。
“看着方才殿下耍惊羽姐姐玩,我只以为是殿下心血来潮忽然想要逗姐姐玩,却没想到,原来是病症发作,怕给她知道。”
乌啼撇了撇嘴,“依我看来,倒不如告诉她得了,如此一来,让她多心疼着殿下你,以后更加百依百顺,多好?”
“说你蠢笨,你还真的别否认。”
贺兰尧斜睨了一眼乌啼,“若是让她知道我的情况,白引得她担忧,我要的是你惊羽姐姐纯粹的喜欢,而不是心疼,我并不乐意看见她的忧虑,至于你说,她若是知道我的情况,会更加百依百顺,这话可真不是一般蠢,难道她现在对我还不够百依百顺么?”
乌啼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说的倒也是。
“我与她素来都是以斗嘴打闹为乐,她看我有什么地方不顺眼都会直接指出,而我也乐得和她争辩,你莫要看她有时候气的想要打我,其实她从未下手过,这样不好么?有说有笑有玩有闹,唯独没有烦恼。
何必让她知道我的情况,徒增烦恼。”
贺兰尧卧回了软榻上,轻描淡写道,“只可惜,今日一整日,可能她都不会来看我的,她必定是觉得我又耍她玩,多半要生闷气。”
乌啼垂下了头,不语。
“殿下,是真的喜欢苏姑娘?”
公子钰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听乌啼说,殿下将她的厨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我……真想也试试苏姑娘的手艺,不知殿下,介不介意?”
“让你试一试也好。”
贺兰尧悠悠道,“让你知道什么叫天上有地下无,下一回她过来做饭时,若你在,便可尝尝,我先跟你声明,你到时候,可得扛得住打击。”
乌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还是闭了嘴。
罢了,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惊羽姐姐方才离开的时候,似乎是挺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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