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晨清楚地记得他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全系新生去主楼录新生信息。
当时导员孙闯和陆海晨等几个男生在门口站着唠嗑,有一个男生问孙闯,将来他们本科毕业了能去哪里、能挣多少钱。
孙闯说:“你们本科毕业基本上都是去船厂,刚去的时候工资一个月也就一千八九百块钱。”
当时陆海晨一听,心就凉了一大截。
“我日你母的老裤衩!
老子高中费劲巴拉地熬了三年,结果将来的命运就是进工厂挣那几毛钱!”
现在他听王军峰这么一说,又开始后悔了。
陆海晨用吸管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叹了口气道:“唉!
早知道我也补习一年,使使劲弄个更好的学校或者专业。
多了不敢说,重点线7o分应该没什么问题,到时候…”
他话音未落,王军峰就打断他道:“行了吧你,知足吧!
你以为补习的生活好过啊?要不是因为分数实在差得太远,但凡能走个可以点的学校的,谁他妈乐意补习啊!
你光听我给你说补习班这几个考的好的了,你怎么不看看那些没考好的?彭静,知道不?今年又去补习了!”
陆海晨一惊:“我去!
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补习一年了么?怎么还补?”
王军峰一说起彭静,陆海晨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正站在老潘的办公桌前啜泣。
没错,这个小姑娘就是彭静。
高三那年,每次模拟考试完,彭静的成绩必然不理想,而彭静也必然会跑到老潘那里一顿哭,后来给老潘都哭怕了。
去年奔着二本去的彭静,高考没考好,刚上三本线。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补习一年。
今年再次参加高考,没想到考的和去年一样。
在纠结了几个晚上之后,彭静再次走进了补习班。
王军峰叹口气道:“你问怎么还补?当然是今年又没考好呗!
除了她,还有贾文冲。”
陆海晨惊道:“贾文冲又补习去了?”
王军峰道:“没有,他今年走了个二本,唐山师范。”
陆海晨沉吟了一会儿,奇道:“我记得去年他的分数就够了啊!
他去年为什么不走呢?”
“是啊,不过他去年不是想走个一本么?所以补习一年。”
王军峰哂笑一声,接着道:“哎,你说贾文冲成绩多稳定。
去年他考了541,今年又考了541,一分都不带差的。”
陆海晨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道:“唉,那他这补习一年还有什么用?去年二本线511,今年二本线54o,他还不如去年就走了呢!”
王军峰道:“是呗!
所以你就别后悔了,人家敢赌,你敢赌么?”
正在这时,陆海晨、王军峰的眼前忽然一亮,两道强光笔直地照过来,晃得他们几个人睁不开眼睛,陆海晨等一干人纷纷用手遮挡。
原来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刨冰摊前,车头正对着陆海晨他们这桌,两个大灯好似探照灯一样肆无忌惮地照向他们,然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关上车门,一脸谄笑地朝着跑车招了招手,喊道:“大哥,慢走啊!”
那红色跑车掉了个头,“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