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叨扰了,山埗头村可是这个方向?”
一年约二十八九的彪悍壮实汉子,牵着一匹枣红色的植林马在一老汉面前站定,乃问道。
在其身后不远,八名年纪各不一的男子骑在马背,缓缓行来。
这老汉原本背着好大一担干柴正走在小道上,见一身着制式袍服壮实汉子来问,急忙放下柴担,躬背答道,“是了,官爷。
沿着这小道行五六里,在右前有一小岔道,往小岔道再行两里地便到了。”
袍服壮实汉子执手谢道,“多谢大爷指路。
这才开岁,此间寒意正盛,我这里有热酒一壶,肉食些许,就赠与大爷暖暖身罢!”
壮实汉子见老汉衣着单薄,身形佝偻,心下大是起怜,便从腰间取下酒壶和食包向老汉递去。
老汉何时见了这般阵仗,畏着手脚,哪里敢去取,“官爷折煞我了,怎敢要你酒食!”
壮实汉子不允,把酒壶、食包放到柴担上,再告谢离去。
不远处马背上年纪最老者笑着对一华服中年道,“老爷,只怕咱家傅二兄弟晌午该是要饿肚子了。”
华服中年看着正行来的壮实汉子,笑道,“哈哈,傅二弟虽是武人出身,一副心肠却是又善又暖。
他既好心把自己晌食送了人,又岂能饿着了他,一会儿与我同食便是。”
一时骑上众人皆欢快笑起。
壮实汉子骑马行来,在一群人前勒马停驻,报道,“老爷,顺这小路行五六里再右转小岔道行两里便到了。”
华服中年从自己腰间取下酒壶、食包向壮实汉子掷去,笑着道,“傅二弟,晌午便由我来请你吃顿酒肉罢!”
傅惩接过,茫然望向众人。
一群人策马向前,经过老汉时,华服中年拉住马缰,对他揖了揖手,始驱马行去。
此间九人便是刚上任的安咸盐运政司梅思源和云鸢、云鹄、云鹞父子、傅惩四名梅府家仆及四名从清溪察司府带来的亲信卫兵。
此行乃是自阜州盐政司衙门来这阜阳镇盲山附近,寻一置建盐场之址。
();() “安咸下辖六州之中,以阜州最为富足,然数日来一路所见,百姓度日多困苦,由此可知其余五州民生至于斯了。”
梅思源叹道。
“如何不是呢!”
傅惩接话道。
众人一路言谈不止,驱骑徐行。
再行出五里许,果见百丈外右侧有一小路延伸,傅惩见了,先一步驭马快速向前行去,既上小路,不见影踪。
八骑就到岔路口,只见小路上傅惩驱马快行而来。
“吁~~”
,傅惩勒马停住,执手报道,“老爷,山埗头村就在前边了,我已叫保长在村口候着”
。
“甚好,便去看一看这山埗头村是怎样一番地理!”
梅思源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小路而来,傅惩开路在前,云鸢殿后在尾。
离着村口尚有里许,一个干瘦中年汉子引着四名老者向众人迎来,神色慌张,距着傅惩坐骑还有十丈余便跪拜在地,大呼道,“山埗头村保长李发财,领氏族管事四人参拜政司官大人!”
这五人显然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更不可能知盐运政司是何品轶的官员,只觉这九人衣着华服,袍服威武讲究,定然是顶了天的大人物,是以此刻匍匐在地,不敢去望众人,生怕惹来事端。
“李保长,尔们快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