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闻言,赶紧把嘴捂住。
刘家梁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们都饿坏了,赶紧吃吧,我跟你爷爷有话说。”
刘家梁把赵光文拉到一边,说:“赵老先生,晚生是幽州蓟县刘家村人,您要是不嫌弃,晚生想请您到鄙村开馆授业,教导村里的孩子,使他们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鄙乡虽是农村,倒还有读书的风气,您到了鄙村,不敢说能挣到钱,你们祖孙三人的衣食住行绝对有保障,这些都可以着落在晚生身上。
令孙和令孙女年纪虽小,一看就知道是读书懂礼之人,赵老先生若是不嫌弃乡野之人粗鄙,将来他们娶妻嫁人之事,也由晚生负责。
不知赵老先生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赵光文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狐疑地问:“刘先生,看得出您是位大好人,让我们祖孙三人吃一顿饱饭我们就非常感激了,顶多赏我们几十钱也就到头了,咱们素不相识,又非亲非故,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刘家梁笑了,解释说:“赵老先生,晚生这样做是有求于老先生。
晚生有个舍侄,聪明伶俐,性喜读书,今年刚满十周岁,晚生读的那点书已经全都教给了他。
晚生觉得这孩子将来大有出息,想让他多读些诗书,怎奈乡野之间难觅高人,这件事成了晚生的一块心病。
今日得遇老先生,实乃上天之赐、舍侄之幸,还望老先生俯允。”
赵光文点点头:“刘先生,士为知己者死,不要说你为老朽解除了后顾之忧,单是为了你对老朽的殷殷之情,老朽也义不容辞。”
刘家梁大喜,冲赵光文深施一礼,说:“晚生多谢赵老先生。
这里不是住人之所,等孩子们吃饱,请随晚生寻一客栈暂且住下。
晚生在城东一家店铺之中帮掌柜的记账,再有十来天就回家过年,那时候再请老先生随晚生一同回家。”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刘家梁得知赵光文的孙女叫赵淑雅,十三岁,孙子叫赵孟雄,十一岁。
两个孩子吃完了馒头,刘家梁说:“赵老先生,咱们走吧。”
赵淑雅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知道马上要离开土地庙去住店,对赵光文说:“爷爷,现在还不能走,衣服还没洗完呢。”
赵光文对刘家梁说:“刘先生,我们接了洗衣服的活计,得做完才能走,要不您先行一步?”
刘家梁摇摇头:“不洗了、不洗了,把衣服还给人家,那份钱咱们不要了。
赵老先生,您看孩子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赵光文叹口气说:“唉,落魄到这一步,有什么办法呢。
刘先生,钱可以不要,答应了人家的事不能不善始善终。
您还有事,先去忙吧,我们洗完这些衣服自己去寻客栈。”
刘家梁想了想,点点头说:“那也好。
咱们来的时候看到一家秦家老店,你们就住在那里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
他掏出一吊钱交给赵光文,嘱咐道:“快过年了,给孩子们买些好吃的东西,别怕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