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钟侍郎怕我查出黄连翘案子的真相,所以他才想杀了我?”
她喃喃自语,“偷走卷宗的人……”
“消消气……”
南行止温和地打断她的话,“钟子誉如今也被火烧得半死不活了。”
成青云嗤然一笑,“那是他咎由自取。”
南行止见她气消得很快,没再劝解,交代了秦慕铮几件事,便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裳,你在此等候。”
成青云见他一身宽松飘逸的常服,行走在竹影楼阁之间,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
不过一会儿,他进了若水堂,身影消失了。
她这才摊开手心,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他在自己手心里写下的字……
到底是什么?这桩桩件件的案子,线索最终指向谁?
片刻后,南行止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身着天青色圆领长袍,窄袖束腰,衣前绘绣月中玉竹,腰间锦绣束带,镶嵌掐丝玉石。
锦丝暗纹若隐若现,似月下流水,长袍里曾压花,外覆薄纱,飘逸轻灵,线条灵动,既方便行动,又清贵大气。
成青云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南行止衣裳很多,几乎没有重复过。
每每他要去不同的场合之前,总要说:“我要去换身衣裳。”
他这身衣裳简单素雅,不知道是要穿着去什么地方。
他吩咐人准备了些礼品和滋补的药物,才转身看向成青云。
“走吧,”
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两人各自取了马,骑马离开王府,一路穿越街道缓缓而行,并没有带任何随从。
成青云跟着南行止,终于见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下了马。
守门的护卫立刻迎了出来,南行止亮了身份之后,那人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把他和成青云迎入府中。
成青云一看府邸门口牌匾之上“钟府”
两字,就知道这是钟子誉的府邸。
他作为朝廷命官,朝廷会给他安排官邸。
远远地,就见到一中年男子快速迎了出来,神色惶恐谨慎,到了跟前行礼拜见,自称是钟府的管家。
南行止温和客气了几句,让管家带他去看钟子誉。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在前方引路。
到了钟子誉所居住的正房,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正房之中,照料的下人和大夫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
南行止径直走了进去,成青云见钟子誉躺在软榻上,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出脸色,但那双带着伤痕的眼睛看到了南行止,顿时微微一惊。
南行止看了他一眼,转身询问大夫,“钟侍郎的伤如何?”
大夫恭敬谨慎,缓缓地说道:“钟侍郎被烧得严重,上身皮肤大部分被烧坏。
重伤郁积,伤及内腑……”
他顿了顿,“若是能够控制病情,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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