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地动山摇,喊杀声声不断,激战瞬间就拉开了序幕。
莎达丽公主心脏咚咚直跳,想令自己镇静下来,但全身上下止不住地打抖,甚至连嘴唇都在发颤,只能听见兵器撞击骇人的亮响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
羊皮帐篷就像被围绕在惊涛骇浪中的孤岛,不知下一道浪头从何处打来,随时有可能被一波强过一波的巨浪颠覆。
莎达丽突然想起什么,踉跄起身扑到床榻边,颤抖着手打开梳妆匣,从底层摸出把镶嵌宝石的短刀紧紧握在手里。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似乎给了她一丝勇气,但她刚转过头,就只听人声骤然逼近,紧接着帐篷门一掀,一个全身皮甲的马贼冲了进来!
“啊啊啊啊!”
侍女惊慌起身逃窜,现场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马贼砍刀上还滴着血,杀气腾腾地环顾一圈后,目光锁定了手中有刀的莎达丽公主,一个箭步就奔了过来!
莎达丽吓傻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最不济也该逃,但面对血腥满面的刀锋时,似乎所有思维能力都瞬间被抽走了,连动都动不了。
侍女恐怖的惊叫响起:“公主——!”
嗖!
马贼已经冲到莎达丽面前,就在脚步落地的那一瞬间,一道流星般炫目的寒芒飞入帐中,瞬间贯穿了马贼的后心!
噗呲一声血花飞溅,莎达丽眼睁睁看着马贼前胸冒出一截箭尖,紧接着晃了晃,无力地摔了下去。
“啊啊啊——!”
“公主,公主!”
帐篷里尖叫四起,侍女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满地都是被撞翻的桌案摆设。
莎达丽整个人几乎僵了,惊骇的目光离开脚下尚自冒血的尸体,转向帐门外——只见远处战马上,单超收回了放箭那一瞬间的姿势,漠然转过了身。
刀光箭雨和震天喊杀声中,他就像是一尊守护神,坚不可摧,所向披靡。
马贼的攻势很快被训练有素的将士压制住,继而被迫撤后,退向了沙漠深处。
但单超没有遵循穷寇莫追这句话,而是下令全军追击,务必将所有马贼绞杀殆尽——他知道沙漠中一切都离不开弱肉强食这个原则,只有将胆敢来进犯的马贼全部杀光,才能震慑一路上其他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令他们知道害怕。
战场很快推向远处,营地中只留下了满地的马贼尸首和被砍翻的战马,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
莎达丽鼓起勇气,从帐篷中探出身,向远方张望了下。
“公、公主……”
侍女战战兢兢地追过来,却不敢出帐篷,躲在门里小声叫道:“快回来吧公主,单将军说了,不、不能出去……”
“马贼已经被打跑了!”
莎达丽低声呵斥:“别出声惊动阿爸,嘘!”
侍女不敢作声,莎达丽眼珠转了一圈,终于某种突然升起的渴望化作了勇气,让她捏紧了手中的刀柄。
莎达丽跑去帐篷后,果然看见有战马拴在那里,便上去砍断了缰绳,熟练地爬上马,喝道:“驾!”
从营地向外,厮杀一路向沙漠深处蜿蜒,沿途不时可见或身首分离、或中箭丧命的马贼尸体。
莎达丽的马速风驰电掣,约莫半顿饭工夫后,终于猛一勒马缰,停在了沙漠中的岩山之侧。
只见不远处遍地是血,将整片黄沙染成了血红。
骑兵在空地上围成一圈,人群中除了被剖腹的马匹和零散的尸首,还竖着五六根木柱。
每根木柱上都反绑着一个马贼。
单超提着长剑,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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