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郎墨炭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红色:“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柳沐大笑道:“你说的没错,非常好,受教了。
就按你说的办。
只是我看你以前虽也愤世嫉俗,但好像没这么大的杀气,你前后为何变化这么大?”
贾大郎沉默了,眼中突然流出豆大的泪珠,啪啪的滴在草丛中。
这么一个铁打似的汉子,突然流泪,那情形比看到一个弱女子嗷嚎大哭更让你心酸。
柳沐,许三盛不用说,同时感到鼻头一酸,就是一直冷漠如霜的媚世烟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头。
半晌后,贾大郎声音嘶哑的道:“我父母是地主家的长工,为地主耕田劳作换来一些微不足道的食物,吃不饱,穿不暖,历尽千辛万苦,依然食不果腹。
自从我出生后,家境更是惨淡,我虽年幼,但食量很大,父亲为了我不受饥饿,结果自己活活饿死,死之后,连个棺材坟地都没有……”
“没多久,地主认为我们孤儿寡母没什么用处,在冰天雪地天赶走我们。
母亲无奈,只能靠乞讨养活我,漫长的岁月中,也不知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受尽旁人的冷言冷语,嘲讽谩骂,她都忍了过来,就为了养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就这样苦苦挨熬。
后来我年龄渐大,身材矮小,但力气却大,渐渐能帮上母亲,再后来我靠卖力气为生,勉强度日,到我长大成人时,已能独自赡养家母,
母亲本该在家好好疗养多年受尽苦难所患的一身病,但她为了我早日娶妻生子,每日依然起早贪黑的做针线活,以期早日攒够银两……”
“终于有一日,有家姑娘同意嫁给我,眼见第二日就要成亲,不料当日晚上,这帮天杀的火云贼,不分青红皂白闯入家中,把我母亲打伤,家中一应钱财抢个精光。”
‘“我被捉上山来,至今已有三年。
真不知这三年来,我年迈的母亲如何生活?”
“母亲一生劳苦,本该苦尽甘来,怎奈何一切都毁在火云贼手中中,至今是生是死我也不知。
身为人子,未尽到一丝孝道,实是猪狗不如。”
“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家,但强贼环绕,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本来我已绝望,但日前承蒙柳兄弟厚爱,先是助我脱得奴籍,又授我武功,使我看出回家的希望,
不料今日又被蛮横霸道的石刚追杀,若不反抗,我几时能回家,何时可以见到我母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