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妖孽啊。
顾青麦不避不让的看着在她面前温笑换衣的自家相爷。
只见他将那件她喷了血的中衣尽数褪去,裸着上身在她的面前堂而皇之的翻箱倒柜。
折磨霭!
顾青麦终于‘体贴’相问,“相爷,要个下人进来帮你找吧?”
回头一笑,风情万种。
东方随云道:“为夫记事以来,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由不得他人服侍更衣。
不过……如果娘子有意,为夫倒很是期待。”
替他更衣?还是让她死了吧。
顾青麦强自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诚心悔过。
“妾身如今这副破烂身子即便连为相爷更衣之事都无能为力,真是……”
不待顾青麦说完,东方随云摆手道:“无防。
娘子如今的重中之重是调养好身子,这更衣之乐,为夫就等着娘子身子痊愈的那一天罢。”
顾青麦露出感激涕零之神,“相爷厚爱,铭感五内。”
半晌,终于找出一件满意的衣物,东方随云缓缓的套在了身上。
即便只是一袭青衣,也掩不去他周身风华。
端的是文雅俊逸,闺中女子只怕也望尘莫及。
“娘子,为夫这身装束如何?”
如何?端的是这一笑,她看得有些模糊了。
似看到五彩缤纷的云儿自天空簌簌而下,天地间再也没有其它的色彩。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
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她非常笃定,这所谓的伊人应该是指眼前的男人。
多年的忍功终是让她没有念叨出那千古绝唱,顾青麦兀自庆幸,好在她没有将血喷到他的裤子上,否则一丝不挂的他一定会引得她再度喷血。
青衣之外,罩好紫色相袍,见自家娘子仍旧虚弱的靠在床头,东方随云体贴问道:“娘子,为夫帮你更衣如何?”
“不劳相爷了。
含玉,你进来罢。”
含玉捧着药碗进屋,紧随其后的是相府的几个管事嬷嬷,那几个管事嬷嬷进入房间与东方随云见过礼后迳自走到顾青麦面前,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床榻一圈,最后拿着那件被喷了血的中衣扬长而去。
含玉的脸倏地红了,紧咬着唇,瞅眼瞄向自家小姐,感觉自家小姐的身子果然比昨天又虚弱了许多。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