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疼吗?”
檀纹吃惊。
要说疼,隐秘处多少有点酸楚,却不至於昔日流行的台言小说般一样,腰酸背疼下不了地。
一半是因为赵湛克制,许是考虑到她是头一回,做了一次还没软下来就让她安心歇下。
另一半,则是这种事损的是男人的精元,若真是需索无穷一夜七次,最后喷薄而出的恐怕不是血便是白开水,王爷别说上朝了,下地腿肚子都得打颤。
颜欢欢在府中勤於以瑜珈锻炼身体,柔轫度可解锁一切匪夷所思的体位,身体素质自是比以弱不禁风为傲的大家闺秀要好得多。
这时除了隐秘处略疼之外,跳三次广播体操都没问题。
“疼归疼,也没残废,待会还要去敬茶进宫,下个地都要你扶着,哪有这么娇贵的。”
她坐到梳妆台前,秋芸放好了那抹意味着她‘贞洁’的被单,净过手便来替她梳妆,一双巧手梳理开长发。
十指按压在头皮之上,舒服得让她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了的猫咪。
出嫁了,就不能像以往那般作闺中打扮,教人看了去是要笑话她的。
这时,挽起妇人发髻,美目宝光流转,似是初尝人事后的转变,使得花苞盛开出娇艳的好颜色来,抿上胭脂,樱唇红艳艳,真有几分新嫁娘的喜庆味道。
檀纹听了,心如刀绞:“娘娘从前在家里哪需要跪来跪去的。”
“无碍,爹爹见了皇上也要跪,跪谁不是跪呢?檀纹你不也跪我?”
难得开了一回荤,颜欢欢心情不错,便安慰起檀纹来,她声音轻柔,搭配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嗓音,像述说一出童谣:“终归要跪的,委委屈屈影响心情多不好,我跪一些人,又有另一批人要跪我,扯平了。”
“檀纹只求娘娘你高兴。”
她小声说,小脸闷闷不乐的。
这时秋芸轻声插│入二人的谈话:“奴婢梳好了,娘娘想要别个什么样的簪子?”
妆奁里连带着颜欢欢用惯的首饰都带来了,李氏另外又用积攒下的私房给她添置了一套头面,颜木不但没有阻止,连他也添了一分,这一下子,家里恐怕好一段时间都不能过得像以往那般写意了。
每一件玉簪花钗耳饰,都是家人重若泰山的心意,沉甸甸的温暖。
颜欢欢随意从中挑出一枝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递给秋芸:“就这个吧。”
秋芸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插│进她发间的时候,颜欢欢开囗:“檀纹。”
“娘娘有何吩咐?”
“我最喜欢看到身边的人高高兴兴的样子,檀纹如果只求我高兴的话,”
她伸手以食指温柔地轻刮一下檀纹的脸颊:“那就别闷着一张脸了,你笑起来才好看。”
“小姐!
你又拿奴婢寻开心!”
面对颜欢欢的调戏,檀纹羞红了一张脸,一个没绷住,连称谓都忘了改,连忙道歉,就差跪下来了,恼自己愚钝没用。
“无妨,在外人面前仔细着些就是。”
檀纹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自然不会拿这种小事发作她:“……尤其是在徐王妃面前。”
好歹以后也算她的上司之一了,而且这个上司还注定不会好相处,不论大晋如何鼓吹女子要贤惠大方不可善妒专横,绝大部份人,对所爱的人总想独占。
即使脑子清明知道独占是不可能的,也很难对分走自己宠爱的女子有好脸色。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在这个环境底下,谈论性别没有意义,大家的身份只是竞争者而已。
既然选择了竞争,就最忌忸怩不前,上了擂台再谈以和为贵大家都很可怜?的确,在古代,女人都是可怜的,只不过落败的人会更加可怜而已。
徐王妃性格如何,颜欢欢完全没有相关的情报,只能待会一切靠观察,见机行事。
另一边厢,徐王妃也是一点也不怵。
武将之女,向来予人一种粗枝大叶的爽朗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