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里。”
温久这时才意识回炉似的轻声开口,感觉眼前模糊了,大屏幕里切换到的画面都看不太清楚。
队医过去,半岛绅士地让开。
宋嘉九有些沉默地蹲在那里,给他捂住的额角正突突往外流血。
然后这孩子……竟还倔强地死死抱着球不放,指节分明都握白了。
这一幕……
心都碎了。
就因为想抢到一个球权?
不行,不能看,温久偏了偏视线,手背蹭一把下巴颏,发现都是水迹。
越想越胸闷,心里的郁气没处疏解,她乱七八糟地跺了跺脚,埋着头。
康桥说过,比起伤病,他们有更在意的事情。
理想,那么近了。
纪里当时说什么来着,她默默想,结果是安静,那孩子腼腆地一言不发,现在却惊人地做着。
“卧槽,太他妈拼命!”
后面突然爆发出这么一声。
有人提醒,“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啊。”
温久感觉那男生吸了吸鼻子,“怎么好好说啊,老子心疼,太他妈心疼!
!
真的,他们我绝对一生追。”
“这次真得哭了,真得哭了!”
……
分秒分金的第四节,十二宫得到球权,纪里下场,上替补。
追分。
追分……
没办法,分差越拉越大,十二宫教练叫暂停,几个人一脸平静地走回去。
宋嘉九垂眼看战术板,累得半个字没说,他拎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角擦汗,虚虚咳嗽了一声。
最后半分钟,教练停下来,给他们休息。
诡异的沉默中,纪里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额角的纱布甚至有点红,他深呼吸,“教练,我想上。”
“都脑震荡了,坐这儿。”
教练的声音不容置疑。
纪里期望的眼睛扫一圈队友,“教练,我想上。”
最后,这双眼睛求助的视线落在宋嘉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