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还是不看她,自己偷着乐,消化了一会汹涌而来的窃喜,他才“呃啊”
一声,如被枪击毙趴到桌上,把脸完全埋在臂弯里,任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一动不动装尸体。
须臾光景,于知乐只能听见他闷在那,恬不知耻、瓮声瓮气说:“我已经死了。”
“因为亲了你。”
☆、第二十四杯
吃完烧烤,直到分道扬镳,谁都没有再提那个“额头吻”
的事。
只是一路上,于知乐都面色不佳,饶是景胜再怎么逗她笑,女人依旧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景胜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从回来到睡前,他都在反复地刮唇回味,哎呀,还是很高兴呢,一点对不起她的感觉都没有,他怎么能这么坏呢。
他还给自己的牙刷放了一天假。
在床上摇摆自嗨了一会,景胜打开床头柜抽屉,翻出了于知乐那根烟蒂,好像就是那个晚上,她把这玩意儿塞进了他嘴里,在他心里随手丢下了火引,并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在想,就目前,他体内的每颗细胞上,可能都烙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把那半截香烟,妥善放回原处,景胜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思甜烘焙】发消息。
他就打了三个字,也是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全部的三个字:
“于知乐”
于知乐当然收到了这条微信。
——相较于景胜的喜不自禁,回来后的她,反倒有些沉闷和不解。
好歹也是二十大几岁人了,还被一个心理年龄看上去只及幼稚园的男人给耍得心七上八下的。
真怪异。
可以确认的是,早两年,她的情绪,绝不会因为这种厚颜无耻的调戏手段而有所波动,相反她可能还会当场甩脸走人。
为此,于知乐总结出了两个原因:
一,景胜是她的雇主,责任心使然,她不好贸然抛下他。
二,她开始对景胜心软,这个现象非常不好。
容易心软,是她一贯的毛病了,对父母是,对弟弟是,对奶奶也是。
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被牵制着脚踝,没办法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要人生和生活。
洗了个冷水脸,于知乐仰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水迹在面颊上四处蔓延,从下巴依次滴落。
她漫长地呼出一口气——
但愿,但愿那个叫景胜的小男孩子只是三分钟热度。
因为她也开始怕了,心一旦动摇,就很容易跌入自己也无法预估的深海。
她目前的状况,怕是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
既然他几次不接受她的拒绝,她与他之间,又有必须见面的债务关系。
所以她只能拖延,拖到对面兴趣全失,没了念想。
恰如此刻,她没有及时回复,也许他没了劲,就老老实实睡去了呢。
结果对面又开始机关枪一般地轰炸刷屏:
“于知乐”
“于知乐”
“于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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