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人声从庭院里传来。
沈窈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规规矩矩站起来,朝着进门的陆陵川行礼。
陆陵川笑盈盈问道,“窈儿等久了吧?”
沈窈脸上浮着虚虚的笑,心里却“哼”
了一声。
此时,她只想赶紧应酬完陆陵川就回到偏殿去睡大觉。
汪大福跑前跑后,取了外袍给陆陵川换上,又有小太监送了清茶进来。
把自己拾掇好,陆陵川净了手,拉着沈窈一道,坐到紫檀桌旁。
沈窈拾起白玉筷子,夹了一块龙趸肉。
这是皇帝御膳,她都好久没吃了。
“窈儿,稍等下,朕有一事问你。”
手腕被陆陵川一把扼住了,他眼神灼灼的望向沈窈。
“陛下请说。”
沈窈无奈道,那块油润喷香的龙趸肉,都已经到嘴边了,她却还是没吃上。
“今儿听说傅昭仪给你送了东西?”
陆陵川语带笑意,可落进沈窈耳朵里,却让她浑身发寒。
联想到如今被皇帝安插在凤藻宫里的那个莺歌,原来后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明晃晃逃不过陆陵川眼睛。
久久等不到沈窈的回答,陆陵川苦笑不已。
他眼中难抑痛苦,低落的说,“你果然没有心,以前把朕送人,如今更出息了。”
“你竟然敢卖了朕!”
他声线骤然拔高,握在沈窈手腕处的手指收紧。
陆陵川再也无法维持两人间虚假的温情。
“窈儿,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送傅玉簪丝线,让她给朕绣荷包?”
“你不是说了要与朕结同心吗?”
“你不是说,生生世世,与君结鸳鸯吗?”
陆陵川重重抓着沈窈,语气里却带着卑微的祈求。
而沈窈岿然不动,安静如鹌鹑,就乖乖儿的在一旁立规矩。
前世,她心底曾经也因为陆陵川和谁多说了几句话,对谁多笑了一下,而感到难过烦躁。
到今生,前尘作土,她只剩下心底荒芜。
见沈窈依旧不为所动,陆陵川一把拎起她,重重扔到地上,在怒意磅礴中忍不住咆哮。
“沈窈,朕待你不薄。”
“朕知道母后不喜你,所以下旨让你不必去给她请安,又把你安置在朕的宫里。”
陆陵川指着沈窈,一字一句继续数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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