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候我选择留在意大利的话,说不定现在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
男人转过头来轻笑道。
闻言,沈媚不禁移眼朝他刚才视线的聚焦处看去。
前面不远的高耸石碑显然是偌大广场中的一个亮眼醒目之处。
而站在醒目石碑旁的,是一个用着手风琴背对他们演奏,仿若能升空起来缓缓飘入云端之上的悠扬动听琴曲的年老streetartist(街头艺人)。
在年老的手风琴表演者的两侧,则鳞次栉比地摆放着许多与绘画有关的的各式各样摊位。
此时,紧邻他一旁的那个被由多种色彩涂料混合后的暗黑染得身上有些狼狈的年轻人,正露着略带自豪的灿然微笑,向受到吸引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浏览观看的游客与行人,恣意展示他拥有的超高绘画技巧。
年轻俊朗的画家一会儿用沾满涂料的指尖直接在白色画板上浅显描绘,一会儿又快速取下被他随意搁在耳后处的画笔低头仔细勾勒。
不知究竟是他行云流水的熟练动作打动了四周的人,还是游客们惊服于自己眼前短短时间内就变得栩栩如生起来的美丽画作,慢慢地,他周围的行人越聚越多。
倏然间,黑压压的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呼,像是看见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一般,随后响起的便是不约而同的热烈掌声。
“谢谢你的表演。
但很抱歉,她是我的新婚妻子。
(意大利语)”
身旁男人强忍内心的不悦脱口而出的一长串语速极快的意大利语,让沈媚猛地收回了视线。
随后,下意识地怔怔转头朝一旁出声处看去。
站在面容隐有薄怒的王胜南不远处的,是一个身穿潇洒的燕尾西装,头戴魔术表演常见的黑色绅士礼帽的英俊青年。
英俊青年面带歉意地讷讷一声,同时有些尴尬将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悄然收回到了自己的衣袖底下。
但很快,当他发现自己想要用鲜花打动的人终于转过头来时,他随即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俯身,再认真而又郑重地重新伸手把玫瑰花递了出来。
“比我琼斯手里的玫瑰花还美丽百倍的小姐,祝你幸福。
(意大利语)”
仿若从喉间深处发出的带有着性感颤音与浓厚地方色彩的奇特意大利语,让沈媚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但还未等她礼貌微笑着用大家通用的英语回应说出“no,thankyou(不用了,谢谢你)”
,腰间便倏然揽过了一只手。
这次,它比以往更加用力。
带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怒气,宛若巨绳一般将她深深缠紧。
从而,迫使她被逼着转身,再一步步往前慢慢折返到了在广场外路边停放的红色敞篷跑车上。
微微转头,王胜南随意瞥了一眼他们刚刚才离开的热闹广场。
他冷哼一声,随意抬手但同时又克制住了力道地向后一抛,把自己之前注意到沈媚似乎多看了两眼便买下来了许久,一直暗自拿在手里的的精致小物件扔进跑车后座。
金属小物件同随意摆在最顶上的一堆琳琅满目的精美工艺品猛然相触,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咛声响。
下一刻,跑车油门被人带着已经许久不曾出现的戾气狠狠一踩。
随即,化作一道靓丽的红光,快速向前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