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敢想
这就有点儿狠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展鸰和席桐再斟酌送给贺家的礼时难免慎重许多。
自然是不好求贵重,只怕他们这些暴发户所谓的贵重只会贻笑大方,故而便另辟蹊径,不稀罕的不送。
所幸如今透明玻璃的制作技术已经有了极大进步,展鸰亲自画了图纸,请清宵观的张道长他们亲自把关,做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盒子。
天晓得为了得到这几个没有气泡、没有裂痕又极其平整,不过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在后世撑死了几十块钱一个的玻璃盒子,他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好在付出终有回报,这几个盒子清澈无暇,好似用天然寒冰雕就,难得甚薄,屈指敲击清脆无比、回荡悠长,堪称珍品。
至于送出去之后,主人家用来装什么,那他们就管不着了。
这一批盒子一共得了九个,展鸰和席桐挑最好的,托人往宫里送了一对最大最好的。
没办法,就是这个世道,既然是在圣人跟前挂了号的,有好东西你不想着往上进贡一回,自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使
话说回来,这圣人也够高寿的他们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听说就五十多岁了,如今都小七十了,竟然还挺硬朗说句大不敬的话,估计下头的儿子们都急疯了
剩下的七个,她和席桐一口气留下四个,俩人一人一个,郭先生和纪大夫也都有一个,还有三个,一个送了褚清怀,一个送了蓝源,另一个预备年后亲自送到贺衍和郭凝手里面。
至于孩子们,没办法,这玩意儿眼下做起来忒费劲,只好等第二批。
夫妻两个对着烛火研究礼单,不多久展鸰就嚷眼睛疼,“蜡烛到底不如白炽灯,可惜咱俩都不懂怎么发电。”
“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儿再弄。”
席桐起身给她烫了热手巾敷眼睛,又熟练地给她揉捏颈椎。
“也只好这样,”
热毛巾一敷,果然舒服很多,展鸰缓缓吐了口气,又有点头疼,“这一样虽然贵重,到底单薄了些,咱们还得琢磨着添点儿。
日后鹤儿在京城,咱们也不着,到底”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就笑了,“倒是我傻了,蓝源他们早就回京,有亲爹妈,哪儿用得着咱们瞎操心。”
“亲爹妈,却未必有你心细”
席桐不愿她否定自己,刷拉拉走出去,又轻轻走了回来。
“去干嘛了”
展鸰有些疑惑的问道,下一刻就觉得掌心被塞了个东西,凉丝丝沉甸甸。
展鸰下意识丢开微微变凉的手巾,又眨了眨眼,待眼睛重新适应屋内光亮后,这才清手里的东西。
是一座屋檐飞扬的三层小楼,雕梁画栋,斗拱之类俱都精致非常,门窗还能开关,俨然是现实房屋按照比例缩小的模型。
小楼旁边还有一架小水车,旁边立着些个拱桥凉亭之类,煞是好。
展鸰欢喜不已,不释手的了又,“呦,这个做的真精巧,孙木匠的手艺吧不过怎么这么沉”
若只是木头,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分量
席桐笑而不语,只是就着她的手,将小水车拧了几圈,然后一松手
就见小楼的门窗随着水车旋转缓缓打开,露出来里头漂亮的桌椅板凳,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竟然有音乐
“沧海一声笑”
展鸰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八音盒你做了八音盒”
席桐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只出了个点子,实际操作都是李铁匠和孙木匠他们做的。
本想弄点更优美更舒缓的曲子,可惜你也知道,这会儿都是用宫商角徵羽,我又是个音痴,欣赏不来,现阶段能完整记得符合条件的谱子也就这一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