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筷子,问秦家哥哥。
“倒不是认识她,不过认识她兄长是真。”
秦意放下文件,“她兄长名叫乔栋,是我从前的部下,几年前,在一场跨国文物追缉的案子当中,为国捐躯了,卧底被发现,绑石沉海,等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了,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谈及往事,秦意语气中多了几丝沉重,陈沫也唏嘘。
秦意说:“乔栋跟他这个妹妹一直都是相依为命,那时候,乔栋不在了,上面有抚恤政策,按照规定,我原本是想找到他妹妹,多少尽点心意帮衬帮衬,可是那姑娘却至此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到底怎么找到她的?”
秦意问陈沫。
陈沫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隐约觉得这事出现得太蹊跷了,哪里敢实话实说,难道让她秦意讲:哦,不好意思,你为国捐躯的部下的妹妹,烈士家属,如今成了我老公的小三,老娘就是要收拾她?
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哦。
陈沫只得挑重点说:“呃,她啊,我原本是以为陆饶有外遇,就找私家侦探查了查,结果发现是我误会了,他跟这女孩清清白白,只不过是资助她念完大学而已,我这心中有些郁闷。”
赶紧将那些侦探查到的资料全部收进了袋子里,陈沫切入重点:“阿意,我打算像法院起诉离婚了。”
“你认真的?”
秦意原本还在想乔艾的事情,现在被她一句话炸回了神,道,“好端端的离婚干什么,女人家离来离去的招人闲话,只要你还想嫁人,还不定心,跟谁过日子不是过——要离婚,除非是找到真的愿意安心跟他过日子的那个人了,否则跟陆饶过,与跟其他人过,有何区别。”
陈沫笑得有些寡淡,烦躁地甩了甩自己的爪爪:“我哪里还找得到愿意安心跟他过日子的人。”
说着,她念头一转,心中陡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有些局促地跟秦意道,“有件小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但是刚才被你无意提醒,我觉得我有必要多说一句……之前北港大火,被烧掉的陆家十几件厂房中,有些稀罕物件儿。”
“什么东西?”
“我是偶然从家佣口中听到的。”
陈沫撇撇嘴巴道,“说是在收拾被烧光的厂房的时候,有人在里面发现了几个被烧得黑不溜秋的古瓷花瓶,明清时期的呢,据说还有一个是当初圆明园大火后遗留下来的……”
可那十几间厂房明明就只是陆家的货运中转站,陆家走海运的货物,主营茶叶和洋酒,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要说是普通摆件吧,谁会把这一件件的摆在破败的厂房里?
秦意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真的?”
“未必是真的。”
陈沫喝了一口柠檬水,抿唇笑,“道听途说而已,我不发表主观意见。”
秦意已经决定派人往北港码头跑几趟了。
“我看你尽早跟姓陆的离婚也好。”
两人临分别的时候,男人突然改了话风,陈沫还颇为吃惊地挑了挑眉,笑嘻嘻道:“哟,刚才还话里话外的挤兑我,要我找好了接盘侠再离婚,怎么现在又松口啦——”
“我的话你最好还是听,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秦家哥哥夺过她手上的文件袋,离开。
陈沫顿觉无趣,一个人溜达了一圈,开车回陆宅,心中隐隐有了点心思。
她回到家里已经挺晚了,陆饶今天归家早,罕见地没有等她吃饭,陈沫一个人洗漱好之后,习惯性地去阳台,果然就看到了在那里抽烟不止的男人——陆饶的烟瘾十分重,正常情况下几乎每天两包烟,有时还会更多。
陈沫想:这男人以后要不是亏心事干多了被雷劈死的话,也肯定是被烟给熏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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