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嗯？”
一声，似乎没太多力气来回应，约摸也没精力思考方裴的话。
方裴这样想。
云雨事后，此情势也正常。
方裴将肖言琅扶起，架着肖言琅的胳膊，缓慢拖着肖言琅起身。
这动静下，肖言琅终于又清醒了些。
“方裴？”
“是，殿下。”
醒了也好，方裴好言劝道，“还请殿下屈尊，蹲地片刻。”
肖言琅被方裴半拖半扶地挪到床边，肖言琅迷迷糊糊地由着方裴，方裴将他的腿放下床来，他也没力气站着，径直蹲坐下去。
方裴赶忙使力，不让肖言琅坐到地上，只蹲着便好。
他架着肖言琅的胳膊，扶着肖言琅的背，肖言琅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方裴身上。
莫明地，方裴想起来肖言琅小时候。
姝妃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方裴曾以为是因这孩子是皇上的，生下来是形势所逼，必须有子嗣傍身。
方裴也曾心疼小小的言琅，便常常背着他，背着他玩，去摘树上梅；背着他哄睡，在寝殿里绕圈走。
也会跪趴下来，叫小言琅骑他背上，逗小殿下高兴。
大抵是因为，他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才会突然想起这些陈年的光景。
起因是姝妃，但他对言琅终究还是有着一份经年累月的感情，忠心也是因姝妃，但或许也在不知不觉里，偷偷将肖言琅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即使他做过违背肖言琅意愿的事，却是真心希望肖言琅平安无事，想为肖言琅扫平这条路上，他能扫平的障碍。
但关于青冥，方裴已然放弃。
并非因青冥太过强大无法应对，武艺高强在诡谲计谋面前也有不值一提的时候。
他放弃，大概是因肖言琅说的那一句真爱相爱，爱慕至深。
也因为肖言琅有自己的计划，只要肖言琅登顶步天，姝妃也能达成所愿，而他也能在姝妃身边，在这宫中，相守白头，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