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手巾也丢给薛如可,快步上楼去。
三层楼的老宅院,最精致的还不在门脸,而是里面那挑空的天井。
一水儿的小叶紫檀老料构建的,一走进去便迎面都是那沁人心脾的香。
从围栏望过去,椭圆形的天井三层楼上下都悬着细瘦的红纱灯,远远近近漾起一片软红轻雾。
这些老料的构建,从中国一个一个拆解下来,画了原样的图纸,然后到这边之后再在古建专家的指导下,一个榫卯一个榫卯地拼回原来的模样,就这手工,就整整耗费了他祖父整整十三年的时光。
当年也只有他敢跟祖父贫嘴:“原来您老这么大岁数了还喜欢搭积木。”
他话音未落就被他爸“温柔”
地搂住了脖子。
汤燕卿先去寻兄长,自然是嘱咐别说漏了嘴。
汤燕犀在书房看书,捧着一本古本的刑讼律法正看得津津有味。
汤燕卿进去便笑:“看了也白看。
英美法系跟中国的古讼法根本不是一个法系。”
汤燕犀瞧他没话找话的样儿,便哼了一声:“你不用特地来嘱咐我,在家里我多一句闲话都不会说的。”
汤燕卿便将心放回肚子里,凑上去缠腻:“哥,爸先见了你了吧?训你什么了?先给我透透口风。”
汤燕犀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你,从不给爸捅娄子。
他交给我的唐朝,我经营得没半点纰漏。
倒是你……”
汤燕卿吐了吐舌。
他知道,爸这一顿训是少不了的。
期期艾艾磨蹭了一会儿,汤燕卿还是只好去了汤明羿的书房。
房间里还有他的竞选团队,幕僚长带着一众幕僚,正在将汤明羿在外演讲的录像回放,一帧一帧分析得失。
见汤燕卿进来,大家便都赶紧停住工作。
幕僚长顾峻走上来轻轻搂了搂汤燕卿的脖子:“这手法你熟吧?还是我先给你使一遍,省得待会儿你爸使了,你一下子上不来气儿。”
汤燕卿也笑:“顾叔,袭警可是重罪哦。”
众人说笑着出门,汤明羿才抬眸来望向汤燕卿。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汤燕卿还是脊梁沟凉了那么一下下。
“说说吧,这些日子过得怎样?”
汤明羿面色和煦,两鬓微白却不染色,却反倒显出别样的成熟魅力来,“这些日子我忙着竞选的事,你妈妈也跟着我一起在外,对你们兄弟的照顾很是不周。
我作为父亲,先跟你道歉。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一定抽时间多陪陪你们。”
汤燕卿便只得恭恭敬敬给父亲鞠了个躬:“爸爸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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