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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攥成了拳头。
“你不该回来的。”
他的声音干哑,说出的话也是虚浮的,“太……危险了。
太危险了。”
他过去是很会说话的,他有不重样的甜言蜜语,总是如春风般优雅和煦。
可现在他反反复复,却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会害死你的,就像、就像我害死了我爹娘……”
握着他的手忽然一紧,他恍惚地抬起眼,看见她眸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她真是个体贴的女人,在他伤心的时候她反而会先哭出来,这样就让他的伤心显得不那么难堪。
可是他已经不晓得怎样去哭了,他的泪水是带血的。
“你都听说了吗?”
他疲倦地笑了一笑,“他们死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我就在后边看着……我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同他们说,一句话都来不及……”
他的话语被她以柔软的唇封住。
一遍遍,她笨拙地、但是耐心地舔舐着他的唇,她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身子不自觉地跪直了,主动的姿态,含着羞涩的温柔。
他闭了眼,泪水在吮吻中被沉默地吞咽,苦得令人无法忍受。
烛火轻轻地“毕剥”
一声爆裂开来,一个象征着团圆喜庆的灯花。
***
心里空洞得发痛,血液的奔流都失了方向,乍寒乍暖的寝殿里,流荡着时明时灭的光。
发冠跌落在地,长发搅缠在一起,衣袍覆盖了两个人,说不清是谁的手,在谁的身体上煽风点火。
喘息愈来愈重,压抑不住的气息在光与暗的皱褶中流动,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承认。
顾拾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沉默地看着他。
他清楚地看见她的眼底也闪着暗沉沉的磷光,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阿寄,急切而冲动,坚冷而危险。
他抓着她的手将她反扑在地上。
她将身下散乱的衣袍都扯皱了,□□的双足滑下,搅碎了地面的微霜,冷得她陡然一颤。
她抬起头来,那一片纤白的颈项底下隐约可见颤动的血管,他将湿热的吻印了上去,又重重地一吮,她有一种自己的血管已被他咬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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