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妮。
严暖握着那杯鸡尾酒,垂了眼睛,在这座古城那几首民谣翻来覆去的四处飘荡,苏妮唱这些歌,也不知道唱过多少次了。
她不在状态的听,更多的,是程朔川那些话在耳边盘旋。
“……最开始是被控制着,在街上卖花。
十四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夜总会……”
严暖很想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也知道自己不能。
心里堵得慌。
她小声问程朔川,“你确定,真的是她吗?”
程朔川沉默,点了点头。
那种堵在胸腔的闷气好像怎么都散不去了。
她本来该拥有一个富足且完满的家庭,可是……
“我想出去走走。”
程朔川没动,低声问她,“不等她唱完吗?”
严暖摇了摇头,“先出去走走吧。”
理水河边的月色温柔,映衬在河里波光粼粼。
严暖不想讲话,程朔川也就陪着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桥边。
他们没走远,就等着时间一到,再回酒馆找人。
回到酒馆门前时,有个光头男人正缠着苏妮说话,苏妮似乎对付这种人游刃有余,收拾自己的吉他包,嘴里叼着烟,眯起眼。
“这个价啊,哥们儿,你不如去棉花街敲敲发廊推拉门?”
男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再加两百,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帮子,静妹妹也就两千五,古城里头的头牌价了吧?”
“懂行情啊哥们儿,那你去找静妹妹。”
苏妮拍了拍他肩,想要错身而过。
男人似乎知道小酒馆里他占不到便宜,一路跟着苏妮往外头走。
严暖和程朔川在街对面,也默不作声的平行跟着。
隐隐约约严暖能听到那光头嘴碎在说些什么,“那小白脸你跟着他没前途的,上月他还陪一来旅游的富婆吹了一晚上酒呢,街上谁不知道啊。”
许是这一句触到了苏妮的爆发点,她转身就是一脚踹了上去,“你他妈有完没完啊,烦不烦?”
“操,破鞋破得底都穿了装你妈逼的清纯,以前不就是夜总会里做鸡的么。”
那光头男一巴掌作势就要打上去。
严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还是程朔川更快,几大跨步上前,就捉住了光头男的手,严暖见识过她打人那股狠劲,当初惊讶,现在心里却放心了些。
程朔川只用了七分的力气捏他手腕,那男人就叽叽歪歪大叫起来。
烦人。
程朔川顺势一脚踢开,一个字都没多说。
苏妮愣了下,吐完最后一个烟圈,她随手将烟蒂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抬眼去看程朔川时,她微眯起眼打量,“谢谢你啊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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