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声声睁大了眼,轻轻拍着他清瘦有力的背脊,镇定自若地说:“要不你先解决一下?”
晏清都在杜声声脖颈蹭了蹭,杜声声摸了摸他的头,起身。
她背对着他穿衣服。
先是纯白色的底裤,然后是蕾丝花边的胸.衣,v领打底衫,裤子,外套……
十多分钟后,已经穿戴整齐的晏清都一边把粥装进瓷碗里、把包子放进瓷碟用微波炉加热,一边拨着鹿鸣的电话。
但是,不管播了多少次,手机里传来的,都是“您播的电话已关机”
。
晏清都又给聂如川去了电话,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杜声声把室内赵云秀留下的鞋印用拖把清理干净,理了理书架,得知晏清都没打通电话,皱了皱眉头,说:“那孩子,不像是做事没交待的人。”
她和晏清都迅速地吃过早餐,就租了一辆车,按照之前鹿鸣说的地址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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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家在天元市附近的村落里,家里尚且住着一层小平房,和别人的三四层楼形成强烈的对比。
砖是古旧的白中带着点儿蓝色的砖,门上的绿漆已经掉了许多,上边儿贴着的门神以及门框贴的对联也已经破破烂烂的。
门窗皆是紧闭的。
很明显,他家没人。
杜声声举目四望,正愁没地方打听消息,要和晏清都商量打道回府,就看到隔壁的一栋房子门开着,有人端着一个撮箕从房屋那边的竹林小道出来。
那是一个扎着低马尾的中年妇女,穿着黑棉袄泥土色裤子黑色棉鞋,戴着袖套,脚上腿边都沾着泥土,圆脸粗眉,五短身材,脸上遍布皱纹和雀斑,头发油腻且稀少。
她身旁是一个鸡圈,里边儿的鸡都仰脖子看着她,咕咕咕地叫着,啄着竹编的圈门。
杜声声见状,便往那隔壁的院子走了几步,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喊人,突然冲出一只大黄狗。
“汪!
汪!
汪……”
声音响亮,眼神儿凶恶,在叫的同时还跃跃欲试想往人身上扑。
杜声声吓了一条,脸色蓦地白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大黄狗冲出来的那一刹那,晏清都条件反射地握住杜声声的手臂就往自己身后拉。
杜声声一只手的手臂被晏清都握住,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报警了晏清都的腰,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中年妇女闻言,立即叫住了她家的大狗:“大黄!
回来,别咬人。”
大狗仍然汪汪直叫,中年妇女又呵斥道:“你听不听话!
不听话打你,过来。”
大狗摇着尾巴,又“汪”
了两声,那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它垂头耷耳地朝中年妇女走去,在她腿边蹭了蹭。
中年妇女走上台阶,把撮箕放在梁柱旁,戒备地看着杜声声和晏清都,问他们:“你们是谁?来这边干嘛?”
杜声声见大黄狗已被主人驯服,便从晏清都身后走出来,对中年妇女用方言道:“我是天元棋馆解说围棋的杜声声,他叫晏清都,是今年的围棋世界冠军。”
中年妇女闻言,仔细地打量杜声声和晏清都二人,觉得眼熟,戒备之心稍去。
她继续听杜声声说:“今天我们走这边来,是想找鹿鸣。
这两天棋馆举行选拔赛,选人去b市华国棋院免费学棋,鹿鸣被选中了,本来说好今天上午就要开始跟着聂如川聂老师一起动身去b市,做一个前期培训,年后正式开始学习,但是鹿鸣一直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就过来看下情况。”
杜声声指了指鹿鸣家里,说:“他们屋里为啥没人?都去哪里了?”
中年妇女听清楚缘由,脸上忙堆了笑道:“原来是恁个的说。
快来坐,快来坐,这狗就是叫得凶,不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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