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戴笠飞机失事的消息传开,整个国民党军统内部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想不到自己多年追随的、敬仰的戴局长竟然突然死亡,他们立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丢了魂。
军统上海站,副站长陈泽飞正坐在原站长的位置上喝着美女秘书给他倒的第六杯咖啡,他还特意交代秘书咖啡要原味不加糖。
并不是他喜欢喝苦咖啡,而是他想要让自己保持更清醒的头脑来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陈泽飞是1942年任职军统上海站的副站长,到现在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快五年了,按道理说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早就该当上站长,可就因为自己是郑介民那一边的,所以一直在派系斗争中被戴笠打压,成为他们真正的牺牲品。
原以为此生当个副站长也就如此了,毕竟军统是在戴笠手中,军统内部大部分都是戴笠的嫡系,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有出头之日。
可戴笠这一死的确产生了太多的变化,尤其是上海站戴笠的心腹王站长也跟着死了,他这冰冷的心又跃跃欲试起来。
陈泽飞虽然猜不到上层会派谁来接替戴局长的位置,但他昨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昆明老家的亲戚,这个亲戚与郑介民的三弟郑庭笈私交甚好,也正是通过他自己才成为了郑介民这条线上的蚂蚱,也才让自己坐上了副站长的位置。
透过这个电话陈泽飞了解到很有可能郑介民要上位了。
郑介民要上位的消息是封锁不住的,毕竟军统内部太多的人关注着局长人选,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戴笠的老部下。
军统少了个局长
上海站少了个站长
郑介民上位
这三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上海站炸开,无数寄希望毛人凤或者沈醉上位的戴笠旧部一下没了精气神,也顾不上工作,各自动用自己的本事每天忙着调动自己的岗位。
原本热闹的军统上海站瞬间变得冷清起来,毕竟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戴笠的死忠,他们担心郑介民的上台会拿自己开刀,这种权重部门谁没有点贪污受贿?谁没有点滥用职权?谁又能是干净的?若站长在,或还能抱团抗衡,可现在群龙无首,一旦各个击破最次的也是罢官免职,再严重点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更别说现在代理站长陈泽飞还是郑介民一边的,扶正也是早晚的事了。
陈泽飞喝着咖啡,想着自己接手上海站后该如何重新打造一个全新的军统机构;想着如何抓捕共产党;想着该给郑介民的三弟送点什么礼物。
他才不去管原来这帮人的动态,谁来找他签字申请调离他都批准,毕竟能调走的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背景。
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保不齐郑介民将来也坐不住了那?就撒手让他们飞吧,反正留下来自己也未必管的住,走的越多越好。
两天了,来找陈泽飞签字调离的人络绎不绝,以往他们从来没有对陈泽飞有如此笑脸过,毕竟陈泽飞作为目前军统上海站最大的官,他要是拒绝签字是谁都调不走的,真要拖下去,等郑介民正式上任开始整顿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李处长,别掏烟了,你没看桌子上都放不下了,怎么着你也要走啊?”
李海是军统上海站行动处的处长,虽然陈泽飞比他职务高,以往可从来没拿正眼瞧过,因为整个上海站都知道陈泽飞的底细,没想到今天反过来要求他办事。
“别介啊陈站长,嫌弃我的烟不好?不行我出去给你买一条?”
“说什么那李处长,哥哥是那样的人吗?不就签个字,你看桌上的烟都抽不完,你跟我就别客气了”
陈泽飞在调令上流利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李海。
“可以啊兄弟,路子够广的,直接调回南京了。”
“哥哥你这嘲笑我?谁不知道现在戴局长不在了,我们这些人得罪人太多,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什么部门都不要,只能拖关系去后勤打个杂罢了。”
“后勤多好,没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这些年大家也都赚够了,是该找个清闲的地方好好照顾照顾老婆孩子了。”
“说的也是,谢谢陈站长了,回头到南京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场。”
“行,李处长在南京有什么好的发展也别忘了提携提携咱们这老同僚。”
“一定,一定”
“砰”
,门摔的巨响
陈泽飞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真他妈现实,这边给你签了字,那边就翻脸不认人。”
站长办公室的门一天下来不停的有人摔打,再摔下去门都要破了。
“张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