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以一曲曼妙之舞打动圣心的……。”
采萍当时不在意的话,到此刻却在回放中一字一句加重。
采萍又想到那天跳《惊鸿舞》时所有在场人的表情。
“看似漫不在乎,实则处心积虑。
我等怎么没有想到圣上对武惠妃用情至深的根源呢?”
“看来,她把圣上对武惠妃的情义好好琢磨了一番。”
采萍想起那天跳完《惊鸿舞》之后走向秦宜珍,秦宜珍与另一个女贤士的对话。
当时,她还以为两个正好背对着她的人在议论李石影,当她唤了声“宜珍”
时,转过身来的两人十分惊愕,并很客气地说了声:“江贤士好!”
从此,秦宜珍便对她十分客气地疏远了。
那天,就在采萍与秦宜珍说话之际,兰罂、兰草两个来到她们面前,阴阳怪气、指槐骂桑地对起了话:“总不是借尸还魂吧?”
“说不准是鬼入七窍哩。
听说福气薄的贱人最容易让破鬼入七窍。”
采萍见惯了她们说三道四的市井之态,知道说是道非是她们每天必不可少的生活内容,不知道她们又在说什么,不予理睬。
却看到秦宜珍和几个女贤士用很怪异的眼神望了望她,然后客气地向二兰道个万福逃离般地告辞了。
那天的情景,此刻都清清楚楚回放眼前。
她又想起在那天刚踏进感业寺时,主持看到她时惊奇的神情,以及主持的一句话:“女贤士福德盈面,佛缘深厚,让贫尼想起一位贤德的故人。”
当时采萍觉得这是主持与自己善缘集融而说的祝福语,亦未深究。
此刻,却感觉到主持似乎真的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天在慧贤阁送走皇上李隆基一行,李石影便再也没有露面,据说是抱病在床。
后来女贤士们的所有行径都由武贤仪与张九龄主张。
有关李石影对武惠妃的成见,隐隐有所传言,采萍忽然明白了李石影自始至终不待见自己的原因。
难道圣上所做的一切只是因我与武惠妃长得像吗?我难道真的只是影子而已?本来对进宫不抱任何奢望、不奢望得到圣上至爱的采萍,此刻却变得心意纷乱,一种深深的失落笼罩了心房。
此刻,她才现自己早已对圣上的情感由崇拜变成了深深的爱恋。
采萍慢慢走着、仔细看着,看到佛堂时倍感亲切,踏进佛堂看到观音的瑞相迅即叩拜时,似有一扇记忆中的门被无意中撞开了。
采萍忽然感到紫宸宫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呢?她终于想起无数次在梦中闪现过,循着记忆的小巷走下去,在片片段段的记忆回放中,竟闪现出当今圣上在梦中的影子。
“难怪看见他时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原来梦里经常见到他。”
采萍心里嘀咕着,对生的一切深感奇妙。
当晚,由于皇上处理朝廷急事,贤淑妃举办的后宫大团圆家宴中始终没有皇帝的身影,被特邀的李石影也未参加。
采萍在宫中旧嫔妃们的眼中看到了怨恨、不甘、不屑交织下的排斥,在新封嫔妃们的眼中看到了羡慕嫉妒恨交织下的不友好。
但她表现得极为淡定,仿佛什么也未看到,从容、庄重而沉稳,在宴会的无声较量中,大家由最初的排斥、不友好变得好奇起来。
这个女子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又有着怎样的内心?为何面对一切会如此风清云淡?贤淑妃心里对江采萍有了一种自内心的赞佩。
尽管她明白,江采萍是她今生无法走进圣心深处的存在,但深谙佛法的她还是对江采萍有一种真心的喜欢。
这喜欢,是越凡俗之人的一种境界。
当晚,江采萍梦到房中画里的女子走下来对她说:“玄华心里终是只有你,难怪我回到天庭后每次要走进他的梦中时,都会被孔雀石的光圈挡回。”
“你是谁?玄华又是谁?”
采萍看到画中的女子眼中少了画中的柔和清澈而多了冷傲与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