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折柳并不意外,也知庄凝这是真的不爽了。
因为某些原因被迫装女人装了十九年的庄凝一旦在女装时卸下伪装就表示他心情不爽想搞事了。
齐折柳很冷静地对庄凝道:“要逃婚早在侯府的时候你就该干脆利落的走,这会儿嫁进洪家了,新婚之夜你拍拍屁股走得轻巧干脆,不想想这后面庄洪两家怎么收场?”
庄凝皱眉:“干我底事?”
知道这位大爷心理比较扭曲,齐折柳仰头望天,叹了口气道:“今天热热闹闹的新娘进门,明天早上却发现人没了,洪家还不闹到永宁侯府,你不想想侯爷,也该为夫人考虑三分不是?”
见庄凝沉吟起来,齐折柳再接再厉,“抛开这些不说,你想日后清净必须要留下来!”
庄凝凤眸半眯,紧紧地盯着齐折柳,半晌才缓缓开口:“留下来?”
“没错!”
齐折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哗地一下打开后,晃了晃才接着道,“你这会儿走的轻巧,只是难保老侯爷不派人去追你,便是洪家也不会放任你在外头逍遥自在的。
倒不如留下来见机行事,寻一个巧妙的法子正大光明地离开,然后换了身份自在。”
“你这话虽是有理,可我见你眼中目光躲闪,可见是没安什么好心。”
庄凝哪里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糊弄得改了主意的?“两个大男人成亲过日子,你倒是让我如何应对那洪家小子?”
齐折柳挑了挑眉,勾着嘴角笑道:“那家伙就是个绣花枕头,凭你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他,让他听话你还能没法子?”
庄凝不置可否。
齐折柳瞧了瞧天色,听到远处传来了打更声,他微微挑眉:“时辰不早了,你快点儿回新房去,我也该走了。”
收了折扇,他迈出两步,又停下来扭头对庄凝道,“老侯爷在洪府外派了人守着,等不到你回门人是不会撤的。”
言下之意即是他出了这院墙也会被人提溜回来。
齐折柳说完以后,也不去理会庄凝的反应,白影一晃便已不见了踪影。
夜风清凉,打更声悠悠传来,庄凝盯着面前的黑瓦白墙,过了片刻,到底还是拂袖沿着刚刚走过的路又回去了。
新房内红烛摇曳,阵阵暖意拂去身上的三分凉意,庄凝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脂粉味,皱眉往一旁的净室去。
洪老爷子宠爱独子,特地命人在蒹葭院的净房里引了温泉进来,庄凝看着眼前氤氲的水汽,终于露出了这一天的第一抹微笑。
沐浴更衣后,庄凝着一身艳红寝衣一边拿着白巾擦拭微湿的发尾,一边迈着悠闲的步子晃回了新房里。
红烛高燃,满室红意几乎要暖到人的心窝里。
绕过紫檀木雕花镂空富贵牡丹屏风,庄凝将白巾随手扔在梳妆台上,步伐从容地走到喜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某人。
喜床上的被褥是一色新的大红锦缎,某人身上穿的依旧是今日大婚的大红喜袍,此刻就这样毫无形象地横卧在床上,鲜艳的红衬得他脸庞如玉、肌肤赛雪,微微张开的红唇更是饱满得有些诱人。
庄凝别开眼,耳根处泛了层淡淡的红晕,自认取向正常的他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唾弃了一句:“真是鬼迷了心窍!”
打了个呵欠,折腾了一天的庄凝也有些困了。
他目光逡巡了一回,发现新房内能安置的地方也就只有眼前被人横占了一大半的喜床,嘴角微抽,庄凝按了按眉心。
他素来娇生惯养,自然不愿去别处将就,那么眼下只剩下一条路了。
“反正都是大男人怕什么呢?”
伸手将洪宝往里侧推了推,庄凝踢掉脚上的绣花鞋就爬上了床,柔软的床榻让他瞬间眯了眯眼。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还兀自酣眠的洪宝,注意到他臀下压着的一方白巾,伸手就想拽出来,可是他的手才碰到帕子就被抽了一下,抬眼就看到刚刚还背对着自己的洪宝这时候已经翻了个身。
如玉的巴掌大的小脸近在眼前,仿佛呼吸都清晰可闻,庄凝忍不住又红了红脸,第无数次骂天后也懒得去管什么帕子,直接转身背对着洪宝躺下,甚至还鬼使神差地往外挪了挪。
这小子睡姿豪放,他还是小心为妙。
红烛摇摇晃晃,伴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淡淡甜味儿,庄凝很快也入了眠。
众人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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