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路,果然行程便快了许多。
加上孟云卿慢慢适应了每日换一个住处,夜间也比往常睡得好,白日在马车里需要补的瞌睡也越来越少。
有意思的是,即便她不困,韩翕也不再拉她一同猜字谜,倒是津津乐道讲些京中的八卦日常。
她就乐呵呵听。
例如太傅府的三公子有狐臭,若是日后聚会遇上,要记得坐远些;丁尚书家的小儿子贪杯,酒品还不好,一喝就醉,醉了就满屋子找他的丫鬟,好似满屋子的人都是他的丫鬟似的;再有就是京中的才女虽多,附庸风雅的也多,比如李太尉家的小女儿夜夜在家中拉二胡,扰民!
魏国公年事已高,实在忍不住,就拖家带口都搬到郊外去求安静……
诸如此类,正经的少,全是些坊间秘话。
孟云卿不禁想起沈俢颐之前的话,同他二人一路,回京之前,大大小小的事都一清二楚。
想来也不差。
不仅旁人,就连自己丞相府的底都掏得空空如也,脑门上就差写着几个大字“昭告天下”
。
尤其是卫同瑞也在一侧的时候,韩翕说一半,卫同瑞便修正一半。
韩翕一人侃侃而谈的时候,添油加醋,水分大得很;若是卫同瑞从旁修正,事实也就出来了十之八九。
孟云卿只觉得她人虽然还未到京中,京中的八卦已然听了多半。
……
“孟妹妹,你的生日是几月啊?”
韩翕也会问起。
她应道:“九月。”
“九月好啊,那我九月去定安侯府看你。”
孟云卿从善如流。
卫同瑞就无语得很。
这人终日脑子里都不知想些什么,你若问他治国之策,他一头雾水;若是坊间传闻,他怕是比街巷中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清楚。
再有便是,他可以记得将京中所有名门仕女的生日,喜好倒背如流,无一例外。
所以韩相才会终日气得暴跳如雷,逆子不可教也,逆子不可教!
诚然韩翕就是这样一个逆子,却是韩相的老来子,韩相其实疼爱得不得了。
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却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
“爹,你同大哥喜欢做官,我又不喜欢做官,我这般终日自在多好。”
韩相真是恨铁难以成钢。
“爹,你同大哥尽心做朝廷栋梁,我日后就负责多娶几门媳妇儿,给韩家开枝散叶~”
韩相险些气到吐血。
……
韩翕便是这样的人,他欢喜便是欢喜,活得自在。
孟云卿不仅不讨厌,反而羡慕他的洒脱。
前一世,她不哭不闹又如何?
宋景城机关算尽又如何?
都不如一个韩翕活的通透。
她其实喜欢同韩翕相处,无拘无束。
……
众人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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