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大雨倾盆而下,对于京阳来说,这样的大雨很少见,似乎是要将什么东西洗刷个干净。
灯火通明的桥上,一辆宝马停在桥头,一个男人靠在桥上的栏杆边,两眼无神,也不打伞,任由雨水一遍又一遍地淋湿自己,偶尔有车辆路过,车上的人带着惊奇的目光匆匆打量一下桥边这个奇怪的身影,然后回过头继续赶路。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像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般,从他的身上你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整个人就如同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被世界抛弃了的行尸走肉。
突然,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脸颊有水珠划过,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啊……”
男人两手张开,仰天长啸,雨水拍打在脸上,他却恍若未觉。
发泄了一通,男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只不过刚才的发泄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两手撑着栏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他不倒下去。
“赤狼!”
男人咬着牙缓缓吐出这两个字,面孔也变得狰狞起来,眼神冷的可怕,似乎有怒火随时都会涌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走着瞧吧,我姚凡和你不死不休,哈哈哈哈!”
然后狂笑起来。
一个人打着伞从旁边走过,看了一眼笑到癫狂的姚凡,低声骂了一句:“出门遇疯子,真是晦气。”
说罢快步走过,一刻也不想多待。
姚凡听到别人说他疯子,竟然没有反驳,反而笑得更疯狂:“说得没错,我就是疯子,活的这么累,还不如疯了好!”
笑声慢慢停息,姚凡深吸一口气,好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从口袋中掏出钱包,把里面一张女子的照片拿出来,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松,照片被雨水打湿,直接落进桥下的河里,眨眼间沉了下去,姚凡收起钱包,转身向宝马走去。
此时此刻,遥远的一栋别墅中,赤狼搂着周琪靠在沙发上,周琪端着一杯红酒坐在一旁。
赤狼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瞬间心里很慌,他却找不到心慌的原因,于是沉默了下来,周琪也被赤狼不经意间露出的冷意吓到,不敢发出声音,有那么一刹那,她对自己抛弃了姚凡的做法产生了一丝怀疑,毕竟和姚凡在一起时她从不会如此战战兢兢,但当她的目光落到茶几上那瓶价值连城的红酒时,她还是向金钱妥协了,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小心翼翼地坐着。
凌青云正在写着作业,身后萧玲珑靠在床上看书,自从上一次她在这里住了一晚,以及两人的那次约定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也算是捅破了,唯一缺的估计就剩凌青云的求婚了,所以萧玲珑也理所当然地每晚霸占了凌青云唯一的床,至于自己租的那个房子,自然是退了,不过住在凌青云家是一回事,萧玲珑还是很有自己的原则的,不管凌青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只要他有任何爬上床的意图,等着他的就是迎面一脚,按萧玲珑的话说:在没和她结婚之前,想占她便宜,免谈!
无奈之下凌青云只好天天打地铺,望床兴叹,不过说是无奈,我们的凌大队长对于萧玲珑住在自己家已经是心满意足,至于能不能睡到床上这件事,他也就是说着玩玩而已,可以当然最好,不可以的话自己也不亏是吧,反正在他心里,萧玲珑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所以每每想到此,赫赫有名的帝殇总是忍不住偷偷傻笑起来,萧玲珑陪了他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当然知道他在傻笑什么,可谁让自己不争气就认准这个傻货呢,再加上这个傻货对自己还真是好的没话说,最后只好认命了,翻个白眼鄙视一下某个家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得不说的是,两个人一天到晚打打闹闹,也给这个屋子添了几分活力,当然凌青云最高兴的就是:现在每天回家不用自己做饭了!
直到有一次得意忘形说漏了之后,被萧玲珑拿着锅铲追得上蹿下跳,最后还是凌青云答应包下除了做饭之外的所有家务后,萧玲珑才满意地转头回去继续做饭,殊不知凌青云心里早就笑疯了,要知道在萧玲珑来之前这些家务本来就是凌青云干,现在这么分配他一点损失没有,还少了个做饭。
一直到很多年后,这件事都是两人参加朋友聚会时的笑料。
就在凌青云和数学题殊死搏斗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凌青云和萧玲珑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已经九点半了,这么晚还有谁会来他家,这小区的确有时会有人上门推销产品,但这个点推销的人也都应该下班了吧。
帝组最近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没什么大事,所以不会有帝组的队员来找他,那么会是谁呢?
不过凌青云也不怕什么,给萧玲珑打个手势,萧玲珑会意,翻身下床,随手取下墙上的斩夜,拔出剑,将剑鞘扔到一边,整个人贴到卧室墙上,静静等待。
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门铃响了一下后就再没有声音,凌青云身体紧绷,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按下扶手把门推开。
下一刻,凌青云愣住了,他想了所有可能站在门外的人,甚至包括赤狼,唯独没想到眼前的人,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而且凌青云还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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